“师尊如今与赤洲地脉相融,借自然之灵修行,一路扶摇直上,怕是再过不久就能得道成仙,你还是少让他沾染俗事为妙。”
“到时他得道成仙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你舍得吗?”
“没什么舍不舍得,师尊过得自在就好。”
二人谈话间,没注意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银龙陡然睁开沉重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冷寒光。
薛獒叮嘱陆杳一番后,替小兔将兽钉取出来,便径直往青阳城去了。
玄影消失在天边之际,暗室里的铁笼兀然翻倒,发出巨大的轰响声,随后满身是血的银龙破顶而出,整个暗室轰然倒塌,化成一片废墟。
好在陆杳则眼疾手快抓住小兔,以灵盾震开倒塌的墙面檐顶冲出去,回首时那条血淋淋的龙已跟着玄影一并消失在天际。
“山主,大龙飞走了!”
小兔震惊不已。
这些修为低微的道士果然是困不住它的!
陆杳望着不再明亮的天色,思忖片刻道:“罢了,你受了伤,我先送你回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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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里烧着碳,屋里暖融融的,热气纷腾。
男子靠坐在黄花梨明镜圈椅中,面色发黄,人也枯瘦,看上去精神气不大好,像是久病未愈。
“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苏纨提起缠枝花卉纹执壶往杯里倒了茶水,侧眸瞥他一眼。
“你是来看我笑话不成?”
男子有气无力地合上眼,叹了口气。
“谁叫你招惹他?”他抿了口茶,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把这事告诉嫦姝。”
“我死也不会告诉嫦姝的!你,你也不许说!”
男子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随之而来是旧伤引出的一阵抽痛,他憔悴的脸立刻扭曲起来,显得难看极了。
看着眼前的人神色慌乱,苏纨慢条斯理地说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从他二人站在湖泊前谈话那时,苏纨就明白,其实嫦姝心里清楚伤赵余涯之人修得一手极好的水系术法,只是她暂时不会怀疑到自己师尊身上,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
“你在替嫦姝寻鹤悬真君踪迹是不是?那你最好小心点,”
赵余涯岔开话题,忍痛掀起衣襟,那道结着白霜的狰狞伤口还残留在胸前,没有半点愈合的痕迹,若不是天蚕蛊在他体内不断吸收寒气替他续命,他怕是早归西了,“那人就是个疯子!体内的情思蛊明明已经消失了,还非要来找我拿什么解药!我好心告诉他,他还给了我一剑!若是他发现你没死,你指不定还要比我多挨几剑呢!”
话落音,苏纨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熟稔地给他倒了杯茶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这伤要想痊愈,只能求徐清翊救你。”
若他还是以前的赭玄道君,以至纯真火破他体内的极寒之霜倒也不是问题,可惜现在他修的不是火系术法,实在没法救他。
“我要是哪天不想活了,定会听你的话去找他!”
赵余涯把一万个拒绝写在脸上,他情愿被这疼痛折磨死,也不想再看到疯魔的鹤悬真君了。
一入夜,青阳城街上的行人就少了许多。
青年伫立在高楼长栏边,遥望不远处几个零散的影子归家,鸦黑的长睫默默掩盖住眸里的寂静无声。
赵余涯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赭玄道君已死,他要是再插手南华道的事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使那人放下仇恨,若是他知道他还活着,以他眼里容不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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