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一靠近他,他就总是避之不及,他定是嫌他肮脏、丑陋,所以连碰都不愿碰他。
想到这儿,他握着满是血迹的龙鳞,稍一用力,锋利的鳞片便划破他的掌心,刺进掌纹里。
无所谓,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让他再恨他一遍,他也要被他记在心里。
男子得意地笑起来,眼里却黑洞洞的,满是将要窒息的绝望。
可他都这样威胁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来找他?是这条狗对他没这么重要?那谁对他重要?那只叫陆杳的白虎吗?
他胸口翻腾起一阵阵让他几近发狂的嫉妒,酸涩与忿恨充斥满目,心头的苦意一直涌到嘴里,拔掉的龙鳞从手里掷出,飞向一排被钉在树干上的捕兽人!
指关节被龙鳞利落地削断,凄厉痛呼声响起,道人们痛得满头大汗,涕泪直流,含糊不清的求饶声未曾断绝过:“兽王,啊不,兽神爷爷,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一条活路!小的们对天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做人,再,再再也不捕兽了!”
“你们捕不捕兽,跟我有什么干系?”
他人虽然站在阵法里,但阵法对他丝毫不起作用,“那些兽本就该死,你们想杀便杀,最好将它们全部杀干净!”
说这话时他疾首蹙额,似乎想起什么憎恶不已的事,其语气无比阴冷寒凉,像是从幽暗地底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头顶天色忽变,他神色也跟着生变,仰头看那铜青色的镜光朝山北照去。
山林中的银灰兽气立马收作一团,化劲风冲向镜光,将其与山北隔绝开!
随后他以地上的血为引,血气在阵中扩散,北侧黑雾渐浓,而其眼前也慢慢现出一具血迹斑斑的躯体。
被龙鳞钉在树干的道士趁其分神,咬牙忍痛逼出体内的鳞片,并用残缺的二指取出数根灭兽长钉,面露凶色地刺向阵法中的白衣男子。
阵法里的人察觉到动静,只稍微侧眼,紧接又被上方的镜光吸引去,他眸光一厉,忽是屏去周身的部分兽气,身后飞来的长钉没了兽气阻挡,径直刺进他身体,并逐渐封锁住他体内灵丹的灵力。
那道士见此大喜,忙拿出缠满符文的铜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阵法边,先看了眼方才被这人召出来的躯体——虽也是个人的模样,但其脑袋两侧有兽耳,口中露出獠牙,看来同样是只能化人形的兽,可惜好像已经死了。
再看向倒在阵法里的人,哪怕其衣襟前全是血,满头青丝凌乱,面容苍白,也没显出狼狈,反有一种即将凋零的残破绝艳。
先前被钉在树上的屈辱和恶念一起,他拿剑挑开他的衣衫,能见其身体上的鳞片隐现,瞧着极度漂亮,冰冷的剑锋在他肌肤上划过,最终抵在这张满是杀意的脸上。
“美人儿,你刚才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了?”
他在他面前蹲下,想伸手去抚摸这具雪白的身体,邪恶的笑容方停在脸上,一道青光猛然从他背后划开,将他一分为二。
那衣衫不整的美人收起眸里的万般嫌恶,嘴角扯出一抹扭曲又艳丽的弧度,勾人似的瞧着站在尸体身后,浑身散发着彻骨寒意的青年。
可这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稍作停顿,转而移开看向地上的兽人,并取出命魂放回他体内。
阵法里美人的眼眸顿时暗了下来,像只凶兽似的呲了呲牙,一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恶声恶气道:“倘若这条狗不在我手里,你定不会管我死活对罢!”
“师兄,”苏纨平淡地看他一眼,“即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仍会选择救你。”
他当然明白以徐清翊的实力不可能斗不过这几个捕兽的道人,这家伙就是故意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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