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
他没看见这人眸里的失落一闪即逝,只听到他音色哀哀戚戚的,像是被雨打落的一地残红,在风里抖抖簌簌。
欲念消散后徒剩翻涌的空虚,徐清翊回抱住眼前的人,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的竹香气,整个人恨不得融进这具身体,他的心太空了,什么都没有,他想让他把自己填满。
他胡乱将他的衣襟扯开了些,想更为亲密地感受他身体的温度,视线不经意瞟到掉落在桌角边的书卷时,又倏地怔住,不禁想起他在湖边对他说的那句:“做回以前的鹤悬真君不好吗?”
这个人好像更喜欢以前的他,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回到以前。
即便以前的他冷漠、自私、阴险、被仇恨蒙蔽双目,连他自己都极端厌恶以前的徐清翊,为什么这个人还是想要他变回以前?
心脏骤然搐缩,他只觉浑身都疼,颓然地靠在这人怀里,目里黯然无色,呆滞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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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骨炭在炉里燃得差不多了,还剩不易散去的余温。
葵色瑞雀纹团花锦披风的男人坐在窗前,看了楼下一波又一波人的来去,兴许是看得无聊,他掰着指头算了算,问道:“嫦姝呢?这几日都不见她过来。”
黑影在其背后无声显现,拱手道:“禀阁主,属下这几日也未曾见到嫦姝姑娘。”
“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罢?”
他忧心起来,看了眼身后的黑影,气色不好的面孔带上一抹怒意,“早让你们暗中护着她,没想到你们连这点事也做不好!真是群废物!”
被训斥的黑影心里也苦:人家嫦姝姑娘不喜欢他们跟着她,每次总能将他们甩掉,他们也实在没办法。
“一连几日也没个消息,不行!我得去找她。”
他清楚她会去的地方无非也就那几个,除了南华道他不太好闯进去,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阻碍,如果实在寻不着她,他就去赤洲找清衡君,这人应当是知道嫦姝踪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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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纸鸢从林间飞出来,色彩斑斓,样式各异,给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蓝幕增添了好些活泼的鲜艳。
灵兽们牵着连住纸鸢的透明丝线在草地上跑过,不忘朝那绫罗花笼裙的女子扬扬爪子:“小嫦姝!”
“哎!小心……”
话还只到嘴边,那圆滚滚的大熊就被树根绊倒,身后的灵兽们没及时刹住脚,一个个在它胖乎乎的身体上撞得东倒西歪。
嫦姝顿感无奈,忍不住笑起来,余光瞥见林中熟悉的白影,忙敛起笑容朝他跑去。
“师尊!”
虽说树枝碍眼,但她行得极为灵巧,轻而易举就奔至那宽松袍衫的男子身侧,目光先被他颈边的纱带吸引去,担忧道:“师尊,您受伤了?”
徐清翊眸色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言语。
见他不答话,她再担心也不好过多去问,免得使师尊受到烦扰,再是想起正事,忙道:“对了,师尊,我带了一位故人来见您。”
她往后看去,那模样三四十年岁的男子陡然现身,与他记忆的模样无异,只是眼里多了些沧桑,看他时眸光不住颤动,竟是又悲又喜:“鹤悬。”
故人相见,他眼里依旧一片平波,底色如同更深露重的寒夜:“岳长老。”
雀鸟在枝头高歌,位于正中的参天巨树往上蹿了蹿,感受艳阳高照的璀璨。
“我的蝴蝶飞得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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