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着一种明锐的威严,大约眉头总是长年累月的皱着,所以眉间留下了几道显而易见的皱纹,其身真气凝且不发,敛而不露,但一入赤洲,那股凌人气势依旧让正打瞌睡的万树灵公从地脉里苏醒,警惕地伸出自己的枝子去查看外边的情况。
“六师兄自从受了大罚后,以往那动不动就刺人的性子可改变许多了……”
几日一过,嫦姝同往常一样跟在自己师尊身边,像个小麻雀似的,说起一些他失踪后发生的事情来。
乍然察觉到真气临近,她仰头去看,见到来人目里惊愕一瞬,忙跪地抱拳行礼:“伏笙殿弟子嫦姝见过尊君、岳长老!”
她身旁的徐清翊不急不缓抬目,青眸里古井无波,寂然一片,与长剑上的人对视,再是垂眸行礼:“弟子鹤悬见过师尊。”
同样肃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擎霄尊君神色淡然,无重逢之喜也无久不见之悲,与平日他看他时无异。
“鹤悬,是尊君来接你回道门了。”
见气氛变得诡异无声,岳知和善一笑,忙开口打破沉默,说这话时连眼尾的褶皱都变得柔软起来。
“生为大幸,前事皆无可与之相较,”
擎霄尊君一句话算是阐明了态度,岂料话锋一转,鹰隼般的眼往茂盛的密林深处望去,“吾道掌门得归,还得多谢清衡君出手相助,不知可否请清衡君出面一叙?”
听他此言,嫦姝的心不由地跳漏了一拍,因师尊呆在兽界,她跟岳长老说明情况的时候,就提了一嘴能寻到师尊是有清衡君和兽主相助,岳长老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尊君突然问起清衡君来了,万一他非要让清衡君出来相见,结果发现了他就是五师叔可怎么办?
不过整个道门都知道,赭玄道君是擎霄尊君最中意的弟子,若是尊君知道五师叔没死,心里定然是极为高兴的罢。
想到这儿,她又稍稍定了定心,悄悄侧头往身后看去。
茂密层林后是低矮的雪浪石崖,银朱玄纹云袖的青年阖目负手而立,闻声倏然睁眼,沉思片刻,剑眉微撩。
横坐在一旁的薛獒见此轻巧地跃出去,速度极快,山灵们只看见了一道黑影掠过。
直到在密林前现身,他拍了拍手肘衣袖处蹭到的白灰,打量一眼悬于半空威压强盛的道者,不卑不亢地环手笑道:“我等只是在解救受难同族之际,阴差阳错帮了鹤悬真君一把,不过举手之劳,何需面见清衡君?且望南华道记我等相助恩德,此后见我兽族,能多多手下留情才是。”
对此,擎霄尊君的目光并没有在薛獒身上作停留,依旧望向深林,神情冷峻。
一时气氛又凝结起来,徐清翊眼睫低垂,不着痕迹地掩住眸中异色。
岳知见状,要再去当一回破冰人时,身边的擎霄尊君默然良久,终是开口道:“既然如此,就不叨扰清衡君了。”
看他一改往日强硬态度,难得不作勉强,嫦姝惊讶之余又松了口气,对一旁吊儿郎当的薛獒使了个眼色:“也劳烦薛大哥代我谢过清衡君。”
“那诸位就……好走不送!”
薛獒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无比舒心地想着这三尊「瘟神」终于能滚出兽界了,以后可千万别再来了!
随后一道寒芒射过来,刺骨剜心似的,令他想起当初在赤洲边界那种差些魂飞魄散的将死之惧,他顿感毛骨悚然,匆匆收敛了得意的笑,若是尾巴露在外边,此刻也已经灰溜溜地夹起来了。
不是说这人疯病都好了吗?怎么还是给他一种极度阴森的噬杀之意?遭了,他不会改变主意,还想继续留在兽界祸害他们这群可怜的兽罢?
薛獒也不敢跟徐清翊对视,在他眼里,这家伙可比什么擎霄尊君要恐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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