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镀上一层冷冷光辉的望春在灯火通明里摇曳,白影于殿门前现身,一眼就望见立在墙檐边的青年。
恰好那人也在一纵花枝中回首,眸里浮上笑意:“师兄。”
悬在偃月冠旁侧的玉髓轻微晃动,徐清翊目色寒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对于他的冷淡态度,苏纨习以为常,转身时将手负在身后:不管怎么说,当年他确实是与莫秋折赌气,所以才错失救下他机会,这人耿耿于怀也是应该的,只怕是又要对他进行一番冷言冷语。
“倘若当初是我三魂七魄俱散,你还会去天地间寻残缺生魂吗?”
清冽音色入耳,犹如玉珠坠地。
听到他突然这样问,苏纨先感到疑惑,再是默然不语。
非要说实话,他当年根本不了解他,依照自己那时的性子,定是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以身涉险去寻找生魂的。
那身着银白锦缎重菱纹长衫的人似乎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垂下长长的眼睫:“所以,幸好宥虚死了。”
“?”
苏纨听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对,侧目往回看时,白影已如惊鸿落在他身边,这张冷冰冰的脸朝他扭曲的、诡谲地笑了:“赭玄,你的师兄是我。”
他敛了敛乌黑的长睫,伸手折断横在他二人之间的花枝,仰起绿琥珀般的眼,声色暗哑:“他死了,你就只有我这一个师兄了。”
这家伙又是抽哪门子疯?
苏纨皱着眉后撤一步。
大约是见他刻意避退,徐清翊眼珠微微颤动,又恢复了疏离冷淡的模样,他那双眼老是疲倦地半阖着,总显得闷沉沉的。
随意丢下折断的花枝,他朝他伸出手:“我只做你的一个人的师兄,不好吗?”
苏纨不温不火地打量他一眼,没有做回应。
他慢慢合拢五指,指甲用力地刺进手掌,脸色阴沉道:“你不是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不等他答话,他就上前一步,将脸凑到他跟前:“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听话回南华道当掌门,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什么时候……”
苏纨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又猛然想起他上回在丘陵问他的问题。
“只要你喜欢,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都行,”他直视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觊觎心,“白日里我做南华道的傀儡掌门,夜里我就做供你修炼的炉鼎,好不好?”
苏纨脑里一阵轰雷:徐清翊是为了他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才回南华道?所以这些天他都是装的?
他看向系在他腰间的掌门玉印,尽量平心静气道:“师兄,你本就是心迹双清之人,既身居高位,受世人景仰,声名赫奕,便更要明心见性,修高山仰止之行,哪能降志辱身,自轻自贱,甚至亵渎盛名。”
眼前人那双翡翠色的眼珠又变回空无一物的寡灰,他褪下外层的烟色刻丝宽袍,伸出手紧紧环抱住他,柔软的嘴唇暧昧地擦过他脖颈,最终停在耳垂边,眼眸幽暗:“赭玄,你说错了,我想亵渎的,一直都是你。”
他根本不明白,于他来说,他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灵,所以他煞费心机想要得到他,弄脏他,让他耀眼的光辉褪减,最后只能跟他一并跌进淤泥里,这样他们就永远都没办法分开了。
温热的呼吸缠在耳边,苏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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