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总算想到:徐清翊为什么非要让他留在身边?
他开始只以为他是有病,就算做些越轨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但他这次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会留在他身边,总不能……他是真的喜欢他吧?可这家伙除了会缠着他搂搂抱抱外,对风花雪月分明是一窍不通。
于是他也懒得推开他,只是问道:“师兄,你为什么想让我留在你身边?”
怀里的人用龙尾巴缠上他的腿,将脸贴在他颈边:“我想要你。”
“想要我?我对你来说,是很特别的人吗?”
“你对我很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
他说话时嗓音微颤,整个人似乎是只能依附他生存的细弱藤蔓。
苏纨施法替他收起龙尾巴,免得被人看见,心里也陡然明白过来:徐清翊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窒息之时看见一块浮木,便立刻死死抓住不放,生怕再沉入水底。
或许自己就是他变成龙万念俱灰后,随手抓住的浮木,所以他才不想放手,其实只要能够走出让他差些溺毙的伤痛和恐惧,他就会放下这块浮木,继续往前行。
但这些事需要靠他自己领悟,他留在他身边,顶多起到阻碍他前行的作用。
感受到抱住他的手有些不安分,苏纨不悦地挑眉,冷声道:“你再动来动去就离我远点。”
此话一出口,想凑上来吻他的人总算收敛了。
这次他没有推开他,只任由他抱着,同他静静地听望春花落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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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泛起鱼肚白,外城已经摆上了早摊。
蒸笼热气腾腾,一路飘香,不少进城赶早市的人都围过来买些面点好填饱空空的腹腔。
人挤人中,一只黑黢黢的手伸进来,不顾滚烫的热气,拿到一团笼饼就跑。
“哎?有贼!”
路过的人眼尖看到这幕,连忙大叫一声。
几个正搭棚的伙计听见呼喊,放下手中的活朝那衣衫破旧的少年追去,到底是身强力壮,不一会儿就一把揪住他的肩膀。
少年一个金蝉脱壳从其臂弯穿过去,再是顺势拔出背在身后的铁剑,厉声道:“都滚开!否则见血可别怪刀剑不长眼!”
这长剑一出,几个伙计不由后退几步,嘴上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偷东西还敢这般嚣张!”
少年瞧着面黄肌瘦,一双眼却闪着烁利的光,只紧紧抓着剑柄和笼饼,满脸警惕地往后退去。
右侧的人见此对后方的猫着腰的汉子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作饿虎扑食从其背后扑过来,一把将少年压倒,剩余的几人也一拥而上。
被扑倒的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奋力挥剑朝身上的人刺去,哪曾想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长剑虽是刺了出去,却捅了个空,定睛回神时,压着他的一众人竟全被弹开,各个都有些发蒙。
“这笼饼我买了。”
晨光里有人悠哉悠哉走来,一身品月色花团排穗收袖锦衣,银冠玉带,声色慵懒,偏又带着种沉稳的雅致。
为首的人收了银钱,不忘劝一句:“公子,您是善心一片,但这小兔崽子没个教养,想必是不会领您的情。”
果不其然,持剑的小家伙收起剑转身就走。
几个伙计见此不禁对他咒骂几句便散开了,而一旁的公子上前开口道:“我买这笼饼,可没说是给你的。”
少年闻言顿住身形,依旧没回头:“这是我自己抢的,不是你买的。”
“是吗?所以抢来的就是我的?”
他忽觉背上一空,转身就见青年手里正拿着他原本背在身后的长剑:“剑锋裂纹数道,柄口锈迹斑斑,废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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