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雪白的衣衫上。
“放开我!”
眼见挣脱不得,这人抬起血痕划过的脸,眼底寒光乍现,像只陷入穷途末路仍不肯屈服的困兽。
擎霄尊君面上还是一贯的冷静,看向他时神情甚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逆徒鹤悬,自行绝路,执迷不悟,即日起押入荒木之境反省,无吾令永世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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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黄色的文须雀压弯枝桠,透过叶片探头探脑,橙黄小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显得贼兮兮的。
它在树杈处跳两步,用黄褐色的尖喙啄了啄品月色锦衣上的团花纹。
这下可惹得衣衫的主人不乐意了,屈指弹了一下它圆滚滚的脑袋瓜子:“边儿去。”
苏纨闲来无事地倚坐在树梢,衣袍遮掩住绿叶,腰间那枚垂在空中的穗子被风吹得摇来摆去。
“高人!”
脆生生的嗓音从树下传来。
他懒懒朝树底斜睨一眼,见少年依旧背着剑,一身破旧的布衣全是灰尘,额前汗津津的,束在脑后的头发松散,有几绺胡乱贴在颊边,面颊则沾着大块大块的黑印,活脱脱的像只花猫,于是他不由嗤笑一声:“你这是去哪个泥地里打滚了?”
少年听完忙低头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衣衫,再用手抹了抹渗汗的额头,这不抹还好,一抹他瘦尖的脸变得更黑了,自己却毫不知情,只顾着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他:“笼饼的钱,还您。”
苏纨视线扫过他捧着钱的手——手掌虽说也满是灰,但仍可见其虎口发红,掌心经过摩擦,表皮破裂,留下一道道夹杂着尘土的伤痕。
见他半天没个动静,少年又将手里的铜板往上送了送,明亮的眼先是暗了暗,再认真抬眸望着他道:“这钱是我替铁铺头家卸货挣来的,不脏。”
树梢上的人压低眼睫,朝他偏过脸时,从上仰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瞧见其锋利的下颌线,随后那只筋骨嶙峋,似寒玉般的手伸过来,还没取到少年手里的铜板,这家伙忽是收起铜板,急急忙忙往最近的小溪边奔去。
“……”
苏纨的手悬在半空,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又垂下手,抿了抿嘴角。
不出片刻,少年匆匆地跑了回来,一张花猫似的脸已消失,再朝他抬起手,依旧是几枚铜板躺在掌心,就是这双手被水洗干净后,掌心渗着的血伤痕更显眼了,他对他一脸灿烂地笑道:“这回是真的不脏了。”
苏纨拿过他递来的铜板时,顺便给他丢了个铜钱大的药盒:“涂伤用的。”
“不,不必了。”
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小的盒子应当是玉石做的,能卖不少钱,所以小心翼翼捧着,生怕一不留神给摔坏了。
“怕什么,我这药又不吃人。”
挂在树梢上的青年弯起漂亮的眼睛,显然是注意到了他惶恐不安的神情。
“是这药太金贵,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能给您了。”
少年耳根微微发红。
这副俊逸相貌里的笑意更深,明净的眼睛中带着些促狭意味:“你要是在意,不如用背后那把剑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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