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 嫉妒的涩意与憎恨的怒火挤破心室, 在身体里蔓延得到处都是。
没承想前方的少年特地扭过头得意地看他一眼, 身后的虎尾巴还极为嚣张地对着他摆来摆去,少年张了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他却看得清楚,他在说:“他是我的。”
“滚开!”
所有的血一下子涌到脑子里,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刺耳, 脸色发白, 眼圈和嘴角却发着灰,两眼只直愣愣盯着青年,像是疯了傻了似的,“他明明是我的,是我的!”
可惜那人似乎看不见他,只满眼宠溺地摸了摸少年的虎耳朵,再是牵着他手走向身后的繁花似锦里。
“别,别走!”
他胸腔里一空,绝望的窒息感碾压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连忙跌跌撞撞地去追赶前面的人,刚迈出一步,前路瞬间变成滔天巨浪,海浪里混杂着紫色的电闪雷鸣,仿佛又将他带回了以身承受天雷那日。
那种刻入骨髓的痛楚使他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前面两人越走越远,他神情越发扭曲,眼睛两侧似是快要开裂,灰绿的眼珠却僵直地瞪着前方。
“不,不准走……不准走!”
他自言自语呢喃着,不顾一切往前奔去,海浪里的轰雷卷着闪电翻腾袭来,一如那日狠狠劈在脊背上,刹那间五脏六腑好似被油煎火燎,体内骨头焦黑,灼烧感令他痛不欲生,整个人像只满是裂纹的瓷器重重摔倒在地,「砰」地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别走。”
他抬起浑浊的眼,视线里的两道人影渐行渐远,走进一片温暖的光明里。
“赭玄,别丢下我。”
他从血泊里支撑起残缺不全的身体,用尽全力往前爬去,凹陷眼窝里涌出的血痕划开苍白削瘦的脸,犹如寂寂无声的黑夜猛然被一缕天光捅破。
忽然一声锐响震得耳膜发麻,那场景一转眼变了样,正是暮色将近,山野之间。
“你叫阿杳?”
“我叫陆杳。”
“嗯,这名字的确比二狗好听多了。”
青年说这话时语气里有寥寥笑意,是柔和的风,拂得少年耳朵发痒。
地上浑身是血的人静静看着这一幕,胸腔里发狠地抽痛起来,嫉妒钻进骨骼,恨不得将他剩下的躯体也拆解得七零八落。
“我说过了,你这般蠢,定会被人骗去的,你看,应验了吧。”
再是众目睽睽下,那人扯过少年脖颈上的铁链,似笑非笑。
“师尊,你能暂时把手给我吗?”
或是少年捧起那只手时,二人手中的灵契相互感应,血丝作红线缠绕,绕成月亮似的弯钩。
“够了!”
处在黑暗里的旁观者歇斯底里地吼叫一声,堆积如山的酸涩、憎恨、恶毒、刻薄塞满了狭隘的心脏。
“师尊,若有一日,天下人视我为凶兽,师尊亦会斩我于剑下,是吗?”
“不会有这么一天,”男子笑眯眯地将自己指尖的血抹在少年眉间,“若非亲眼所见,哪怕你为千夫所指,我亦只信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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