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少年为隐藏身份负伤,他语重心长:“阿杳,你惹得麻烦我都能解决,可你若是死了我就没办法了。”
俯身时,他且用手指敲了敲少年的脑袋:“还是说,你也想让我像寻莫秋折残魂那样,踏遍天南海北的去寻你的残魂呢?”
黑暗里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吃力地去够那俊朗公子的衣摆,声音细弱:“赭玄,你看看我,看看我。”
颀长身形蓦然消失,然后变成了站在火光里粲然耀目的炎灵:“阿杳,到我身边来。”
“原来我们阿杳是这样长大的。”
他与少年并肩而立,像是有些惋惜又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血迹斑斑的手仍旧悬在半空,似乎是只躲在暗处的肮脏恶鬼,只配可怜巴巴地窥视着他们,任由妒恨让阴暗的心变得更阴暗。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是陆杳?
徐清翊总算记起来,那阳火里的记忆,几乎全部都与陆杳有关。
“师兄,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费尽心力纠缠五师兄,最终也只得到无尽痛苦,那么归根结底,是因为五师兄此生的命定之人,根本就不是你。”
这些话如惊雷震耳,那颗狭隘的心脏终是在体内炸开,黑乎乎的血糊满了脏器,在残缺的躯壳里不断搅动,他像是个患了绝症的病者,发出惨痛的低鸣:“是我的,是我的……赭玄,求你了,你别不要我……”
他实在是不甘心,他才是先遇到他的人,他灵根也断过了,寒毒也受过了,也以身承过天雷,魂灵被锁在泅海里数年,日日夜夜被他死去的记忆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好不容易复生,却变成了自己最为憎恶的兽,倘若没有再次遇到他,他根本没想过会以现在这副模样活下来。
“他是我吃了很多苦,才遇到的人。”
他蜷缩在阴暗里,漂亮的眼眸里尽是痴迷与执拗,用瘦长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抚摸光亮里的明朗轮廓。
这些人凭什么跟他抢!
他的目光仿若嘶嘶吐信的毒蛇,阴狠又残虐地看着一旁的少年。
抢?也是,即便赭玄的命定之人是陆杳,他也要把他从他手里抢过来,是天命不肯顾念他,那就别怪他悖逆天道,哪怕神灭形消,万劫不复,他也要把他抓在手里。
他眸色晦沉,不禁想起了赭玄身上那股清淡好闻的竹香气,还有被自己亲吻过的柔软温热的唇,以及他咬破他脖颈后涌入口中的血腥味……
他舔了舔嘴唇,压下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睁开眼时,面前的身影及幻境全都消失不见,依旧是万树围绕的荒木之境,他被困在莲纹阵里,手腕上是被血染成殷红的缚魂索。
通透的玉串还悬挂在腕边,被锁住的人霎时变成鳞片光华烁烁的银龙,其阴郁的眼一凛,露出锐利獠牙一口咬在系住爪子的缚魂索上!
南陆多雨,这几日雨珠子就不见停,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哗啦啦,把华延殿里那一整池的荷叶都给打精神了,这不还从绿叶间罕见地冒出来了几个粉嫩的花骨朵儿。
“七师叔,您找我来可是师尊出了什么事?”
嫦姝无心赏荷,急匆匆赶到华延殿,行完拜礼后忧心忡忡问道。
放下手中的药草,李息垣摆手示意她冷静些:“此次召你前来,是想让你去见五师兄一面。”
“五师叔?”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坠子,“只要他还在兽界,见他也算容易,不过让我去寻五师叔作甚?”
“自然是跟你师尊有关,岳长老曾与我说过,你师尊恨你五师叔入骨,现在仍然想着用自己算计他,遂你去提醒他一句,让他多加防备,莫要掉以轻心。”
“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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