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径直沉到谷底, 眸光颤动,蜷紧了缩在袖子里的手指,随后扯动着略显僵硬的神情:“我说笑的。”
他抓住他的衣摆, 拼命压制住焦躁狂乱的心绪, 身体轻微发颤地抱住他:“我说笑的, 赭玄……”
“可是,并不好笑。”
苏纨想推开他,碰到他发抖的身体手又顿住,再是无力垂下来。
小舟飘进了一大片莲叶里, 绛红菡萏被水中木舟撞得瑟瑟抖动,那抹绿叶间的红也就在眼眶里一晃一晃的。
“师兄,这人间真的很好。”
他刻意避开之前的锋芒,只透过碧绿莲叶的缝隙去看玄夜,漆黑瞳孔里倒映出星波云川。
徐清翊望进他眼里的璀璨, 不禁湛湛出神, 他抱紧他,往他身边靠拢了些,抬目果真见花叶作衬, 鹊汉悬空, 玉沙闪烁微光, 耳里蛙蝉齐鸣。
是,这世间真好。
他侧眸去看身边的人:无关爱恨,他肯陪着他,就好。
待星河散去,集市也冷清起来。
地上破裂的摩睺罗滚到脚边, 被青年弯腰拾起。
“五师叔!”
嫦姝从树后现身, 蹑手蹑脚地朝着他走来, 到他身前,又不放心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做出口型并未出声道:“我师尊呢?”
“睡了,他似是前几日精神不太好,所以睡得沉,”苏纨看了眼湖上飘荡的轻舟,“赵余涯呢?”
“唉,五师叔您就先别管他了,”嫦姝觉得还是说正事要紧,“我这回找您,是要告诉您一些跟师尊有关的事,他……”
“他不想我得道成仙,遂暗地谋划以龙身来引诱我与他双修,好借此毁我灵体是不是?”
没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她。
“您,您怎么知道?”
嫦姝惊讶地瞪大双眼。
“在师兄身负重伤来找我那晚,擎霄尊君便也来见过我了。”
苏纨摊开手时,手里的摩睺罗已经焕然一新,如同从未破损过。
那夜徐清翊睡得沉,自然不知道擎霄尊君在院里见了他一面,二人未曾多言往事,看起来竟还有些客套生疏。
徐清翊有这样玉石俱焚的心思,倒也极符合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可前提是,他恨他。
他恨他吗?
奇怪,他又不是原主,何故要来替他承受这等刻骨恨意,换言之就算他是原主,再多的恨也该随着时间消磨了,不然痛苦的只有自己。
“所以尊君他早就得知师尊逃出来了?”
听他所言她才恍然大悟,细思又觉得不对劲,“那尊君竟然没把师尊抓回去?”
“万事极则必反,将他抓回去,难保他下回不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五师叔的意思是?”
“快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盯着湖中轻舟,视线被夜风吹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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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的喧噪声吵醒一场清梦,白日刚露出半个脑袋,懒洋洋挂在山头。
意识逐渐清醒时,蜷在小舟上的人骤然睁眼,仓惶地去寻青年身影。
好在他就坐在船头,正掰开一瓣嫩白莲子放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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