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着小操场与教室的走廊,忽然传来男人勃然大怒的声音。
陌生女声紧跟着响起,“是啊,这孩子我们也健健康康给你们送回来了,这年头还有强买强卖的啊!”
盛闻景抿唇,轻轻将怀中的小女孩放在左手边的座位,然后回头又捏了下扒拉着自己的那个孩子,示意他从自己背上下来。亮亮倒聪明,主动乖巧坐直。
“真乖。”盛闻景从兜里掏出三块糖分给它们。
男人骂得难听,女人边劝男人边说软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福利院院长潘晨面色铁青,只是听着对方喋喋不休地说着车轱辘话。
待夫妻两口干舌燥喝水时,她才开口耐心道:“孩子你们接过去养了七年,已经是记事的年龄,再次送回福利院,她会有心理阴影。”
“当初开放领养的时候,也不止你们一家想要领养她,福利院这边是看你们的综合评价较好,才决定将孩子交给你们抚养。”
“当时是我们生不出来,现在我已经怀孕了,她又不是我亲生的。”女人甩了下头发,双手叉腰道:“这孩子你们不要也得要,没人要我就把她丢出去,想去哪去哪。”
即使没人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通过现在这几句,众人围过来时便全懂了。
福利院是社会募捐建成的,每年都有慈善机构拨款,在许多社会人士的关注支持下,维持老师学生们的生计不成问题。
潘晨起初是在市重点当特级教师,退休后通过朋友引荐,来了福利院做院长。福利院每年入院的健康孩子没几个,却也没见过健康孩子出去还被送回来的。
这对夫妻已经来办公室纠缠了好几次,潘晨心中顾虑颇多。他们领养的孩子今年八岁,八岁已经是小学二年级了,正是心智成长的开始。
倘若此时被父母抛弃,对性格成长而言,无异于致命伤。
她的意见是劝他们再考虑考虑,但没想到夫妻得知今天有活动,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闹大。
潘晨不想扫兴,飞快向主任使了个眼色,主任连忙招呼着众人去小操场另一侧,同时请同事组织福利院年长的孩子,先将年龄小的带走。
学生最容易产生群体激愤,这对夫妻不是善茬,万一被培训班的学生涌上来产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活动暂时中断,韩左与主任商量,先带着学生们吃饭,吃饱喝足再重新活动。
“幸好校长反映快。”盛闻景说。
裴书岑也跟着点头,道:“我们这些人和对方打起来,也算聚众斗殴,搞不好还得受教育。”
“他们不敢。”盛闻景开始喝裴书岑那杯汽水,“如果弃养的事闹大,我们之中不是有父母在电视台工作的同学吗,普通人不一定能接受网络舆论攻击。”
“说得对。”
裴书岑恼道:“你怎么不早说。”
唇齿间充盈着甜腻的果味,盛闻景平静道:“难道被弃养的小孩就能接受万众瞩目吗?”
看到新闻的人,斥责着这对夫妻的卑劣行径,同情女孩的遭遇,然后将女孩推上不属于她的曝光巅峰。
从生至死,她的身上都会被背负着弃养二字,网络中铺天盖地的曝光会像毒药般,渗透至她的五脏六腑。
愈合的伤反复撕裂,最终再也无法止血。
“院长大概会同时做两件事。”盛闻景伸出手指,竖起食指说:“第一,保护那个女孩,以防她真的会被赶出家门,或者更差点,直接被卖出去。”
裴书岑环抱双臂,低头脸色煞白道:“被卖去偏远山沟,当童养媳生育机器,或者地下卖淫的地方,女孩子永远都能被没良心的人当商品。”
“可是女孩留在那个家庭,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盛闻景:“所以这个问题无解,只能争取伤害最小化。”
“第二是什么?”裴书岑问,“继续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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