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顾堂是在为了他和他的关系犹豫,这让盛闻景高兴,顾堂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自己的。
但顾弈会不断施压,等到顾堂受不了,盛闻景也被逼无奈的时候,双方总会在进退间撕破脸。
自作曲真的重要吗?
盛闻景想,顾弈那么有能力,为什么不找别的作曲家。
或者……
或者他也是为了锻炼顾堂。
试探顾堂会不会为了利益让步,抛弃他的感情,变成像自己父亲那般果决冷酷的人。
周晴不愿意被盛闻景看到她化疗时候的样子,盛闻景只得在化疗结束后穿上隔离衣,走入病房看望她。
面容姣好的女人,也曾拥有美丽的人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病床中蜷缩着的骨架。
她瘦得找不到肉,皮薄薄包裹着骨头,颜色衰败,凌乱的发丝混合着汗水与眼泪。
盛闻景强忍眼泪,擦去母亲的泪痕。
如果同意顾弈的交换,妈妈是否能再多看几眼世界。
盛闻景觉得自己和那些孤儿院的孤儿没什么区别,他也要失去父亲后,再度失去母亲。即使拥有亲人的爱,那也不能与父母的爱比肩。
父母的爱或许严厉,或许软弱,那些都存在于活着的基础之上。
盛闻景替母亲整理头发,将她的手背贴着自己的掌心,温柔道:“妈妈,今天的比赛也结束了,我想我还是能够得到第一名的成绩晋级。”
三个工作日后,蕊金杯官网公布晋级全国赛名单。
第一名——
盛闻景。
第42章
病人住在特护病房时,每日只有一小时的探视时间,还要穿着隔离服经过严格消毒,才能站在床边稍稍看一眼,缓解亲属之间的浓烈思念。
只是,盛闻景没想到顾堂会主动询问地址,特地前来探望周晴。
“其实你没有必要来。”盛闻景与顾堂并肩站着,淡道:“四天内,我妈妈总共清醒了不到一小时。”
这还是医生告诉他的,即使委婉,盛闻景也能听得出对方话外的意思。
母亲是疼醒的,痛觉神经强行将她从自我保护性的睡眠中拖拽,让她在极端的刺痛中陡然清醒。
这个病区中住着的许多病人,都是医院的常客,家属们甚至互换电话号码,微信建群交流病情。
盛闻景身边站着的顾堂太显眼,有几个熟悉的叔叔阿姨在打招呼间,笑着多问了几句。
探视名额不易,能来看望的,都是病患最亲近的家人。
盛闻景失笑道:“他们以为你是我哥哥。”
“我们长得很像吗?”
顾堂:“表兄堂兄的样貌也不需要特别相似。”
话音未落,顾堂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机轻快地响起来。今天下雨,他穿的是款深蓝牛仔外套,防风且保暖。
顾堂看了眼来电显示,询问道:“楼梯间在哪?”
盛闻景抿唇,然后指了指东南方。
顾堂:“谢谢”
或许是顾堂捂着手机,迅速大跨步离开的动作太异常,盛闻景心中微动,莫名的不适感蔓延至后脊,他悄然跟上顾堂的脚步。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