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用盘玩在手中的钢笔,穿透盛闻景的右掌。
“出事都算我的,怕什么。”
即使指骨寸寸断裂,掌心的触感仍在,盛闻景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浑身发抖。
混沌的意识被重新唤醒,变得清晰而鲜明。失去抗争的能力后,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折断了。
什么断了?
盛闻景唇齿微张,重复地问自己,什么断了。
极度紧张中,经历会如潮水般重新填满大脑,然后似走马灯般重复播放无数遍。
直至耳边的哄闹瞬间褪去,有人抱着他,不住地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但他呼吸都是痛的,哪里还能说出来话回应。
维持呼吸就已经那么难了。
“小景!”
“小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顾堂狂奔至前台,盛闻景倒在血泊中,显然为时已晚。
他的掌心被钢笔钉在地面,十指几乎看不出完好的模样,骨节再也无法用皮肉包裹,伤口外翻露出失去血液的、粉嫩的肉。
顾堂慌乱地采用急救,帮盛闻景止血,可惜收效甚微。他不敢去碰盛闻景的手,唯恐造成二次伤害。常道宪迅速派人去找医生,并联系离会场最近的医院。
现场被迅速清场,顾堂用西装裹住盛闻景,强烈的失去感,伴随着盛闻景身体的冰凉纷至沓来,休息室中的决断令他追悔莫及,。
顾堂双目通红,浑身都沾着盛闻景的血,抬头朝着顾时洸所在的地方望去,脸色阴沉,气势骇人可怖,逼得顾时洸不得不后退几步。
他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顾堂,但还是强忍着恐惧,干笑道:“哥,你怎么来了。”
“顾、时、洸!”
顾堂胸膛剧烈起伏,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垂在腿边的手握拳,颜色逐渐发白。
“少爷,医生来了!急救车两分钟后抵达后门。”
常道宪横跨一步,此时若再不阻止,恐怕顾堂得冲上去打死顾时洸。
会场配备两名急救人员,医生带着急救箱来到台前,先是脸色微变,而后才迅速判断着盛闻景的伤势。
医生道:“顾少,还是尽快把这位选手送去医院,急救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以他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送去医院的途中,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最好准备足量的血!”
医院。
“病人必须尽快进手术室!”
“家属呢!家属!”
接诊医生迅速盘算着伤者的受伤情况,语速加快道:“两只手被大力撞击,判断粉碎性骨折,先叫骨科的专家来!”
“家属!”
医生环顾四周,快步走到被挡在急救室门口的顾堂,焦急道:“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右手最严重,好在即使从血站调来了血浆。你是他的家属吗?先跟我来签字。”
与此同时,城市西区另外一家医院住院部。
“滴滴滴滴滴滴滴!”心率监测仪忽然发出短促的报警声,连通护士台的警报器。
“病人出现室颤!准备急救!”
“患者周晴,尽快联系家属!快!快去找周医生。”
十分钟后,负责联系家属的护士喘着粗气跑进ICU,大声道:“周医生还在手术室里,周晴的儿子联系不到!”
医生手中动作未停,冷道:“那就把病危通知和急救许可送去手术室,叫周医生签字!”
护士等不到电梯,带着病危通知书飞快跑去楼梯间时,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忽然挡住她,微笑道:“请问,周晴是在这里吗?”
病区未经许可不能轻易入内,除非规定探视时间。他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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