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小声说:“我老板叫你。”
“我?”
吕纯:“快去。”
同为打工人,吕纯用怜悯的目光,向钟琦表达同情。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最忙碌的助理,没想到钟琦这边更惨无人道。是多么不心疼员工的老板,才会做出,即使自己身体检查,也要秘书坐在检查室外工作的,丧心病狂的压榨。
可惜,钟琦没注意到吕纯的目光。
他抱着电脑来到盛闻景身边,笑道:“盛老师有什么事?”
盛闻景扬扬下巴,诺了声,问道:“你们顾总的身体一向如此吗?”
“嗯……”钟琦沉吟片刻,显然在寻找措辞。
某种意义来说,顾堂的身体健康也算是集团机密,为避免有心人编排,他们一直费尽心思打点媒体,并寻找更可靠,且技术过硬的医疗团队。
盛闻景笑笑,“我和你们顾总很熟,他不会介意你告诉我实情的。”
钟琦警觉,他研究生毕业就跟着顾堂,哪里从顾总这听过有盛闻景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集团轰轰烈烈开展国内业务,建立交响乐团时受到前所未有的阻碍。国内受邀请的音乐家,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拒绝与顾氏合作。
他们曾试着调查过原因,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后来,还是圈内某个媒体人,模糊地透露,大概是因为留音时代的盛闻景。
自此,盛闻景这三个字,才正式走进总裁办的视线。
总裁办的法国人说,怪不得当初我们没注意到盛闻景这个音乐制作人。
“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狡兔三窟!”法国人怨恨道:“他有几十个艺名,和他合作的音乐家那么多,谁能想到,那些作曲家名字的背后,全是他!”
此人本应该是顾氏发展媒体资源的头号劲敌!
可他意欲标记二少的时候,顾总也没追究,甚至还……钟琦迷惑地想,他们可能确实认识吧。
那种熟悉,不一定是久别重逢。
也有可能是怀恨在心。
盛闻景严肃的时候,表情像吃人般可怖。
但当他笑容灿烂,语气温柔地询问时,又像是能包容广袤大海般心旷神怡。
“小景。”
“嗯?”盛闻景听到有人叫自己,随口应道。
“……”
钟琦的表情立即变得怪异起来。
倏地,盛闻景意识到那是顾堂叫他。
他面不改色地调转脚步,望向撑着手杖的顾堂,淡道:“你的秘书似乎并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情。”
钟琦立即向顾堂流露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正直表情。
顾堂一瘸一拐地走出检查室,顺手关门,微喘着粗气缓了会,才说:“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的腿出现了些状况,空气太潮湿时会有些不适。最近工作太忙,没注意作息,气血不足才导致体虚。”
难道是——
盛闻景了然道:“那顾总可得小心过劳死啊。”
吕纯:“……”老板这张嘴,从来没落过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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