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两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敲门,他们走进房间,笑道:“盛先生,您今天需要进行简单的抽血化验。”
盛闻景伸出胳膊,针管刺进血管时,他忽然说:“我有话要对顾堂说,你们可以帮我带给他吗?”
……
“顾堂,你干脆一针扎死我吧。”
钟琦站在顾氏总部,总裁休息室中,对面对穿衣镜打理领带的顾堂说。
医生学盛闻景的语气对钟琦传达,钟琦学医生学盛闻景的语气对顾堂汇报。
顾堂捏着领结的手微顿,忍俊不禁道:“他真这么说?”
“是的。”
难得有当着顾总的面,直呼顾总大名的机会,钟琦强行按捺对盛老师的感激之情。
他决定立即报答盛老师的恩情,道:“顾总,完全不给盛老师网上冲浪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太……呃,我的意思是,或许可以给他消遣游戏的时间。”
“他很聪明。”顾堂摇头,“想要困住一个过分聪明的人,只有彻底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才能让他安分待到时洸录制结束。”
盛闻景和顾时洸的冲突在所难免,送盛闻景去医院的那天,顾时洸立即进行了腺体清洗手术。
此事已经传至顾弈耳中,顾堂接到母亲的跨洋电话,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不得不向母亲保证,绝不会再让顾时洸受伤。
但此事是顾时洸起的头,现场遗落的手机被钟琦带回来,页面正好是顾时洸当年在蕊金杯的比赛视频。
那是盛闻景还未完成创作的参赛曲,只有前半段,后半段是临时找作曲家填上的。
也正是因为盛闻景创作的前半段,才能让顾时洸拿到最佳创作奖。
不同的演奏者,演奏同一首曲子,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千变万化。顾堂双腿康复后,曾找过无数钢琴家,再度演奏那段参赛曲,却再也没找到盛闻景为他演奏时的熟悉旋律。
他对音乐并不敏感,甚至有些迟钝。
自小接受的教育中,为了迎合上流社会对高雅艺术的追求,自然也有品鉴音乐的课程,但这丝毫不阻碍顾堂对音乐理解的残缺。
当时明明有旋律更好的成曲,顾时洸却唯独选择曲库中残缺的那段。
思及此,顾堂沉声:“时洸身边那些照顾他的人,都换掉了吗?”
“已经全部解雇,但我们查到,其中两位保姆应该是夫人那边的人。”钟琦调出保姆资料,展示给顾堂。
“母亲和父亲斗法,在他们没签离婚协议时,是不会结束的。”顾堂轻笑。
自始至终,他都站在顾弈这边,而顾时洸则是顾夫人争夺顾氏的棋子。倘若他们哪天真的能签署离婚协议,顾氏最终的当家人即可见分晓——
落在顾时洸或是顾堂手中。
原本顾堂准备在工作结束后,心无旁骛地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顾时洸在电视台出事,让他不得回总部平息那些支持顾时洸的元老的不满。
几年前,他托人在国内购买了一幢依山傍水的住宅,用于日后休假。
没想到除房主顾堂外,第一位走进那里的人,居然是盛闻景。
盛闻景百般无聊地坐在院中荡秋千,客厅内播放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电影,这里每天都有人来做饭,据说是米其林三星主厨。
工作这么多年,盛闻景头次感受到了做米虫的快乐。
楼上有架钢琴,他无聊的时候也能弹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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