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杀人的表情。
钟琦首当其冲,被盯地后背发凉。
红酒瓶底坚硬,砸裂了不少瓷砖,瓷砖家具之类的立马就能换,但墙面的酒渍,只能等顾堂和盛闻景离开后重新粉刷。
钟琦小心翼翼地上前,说:“盛老师,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盛闻景摇头,“钟秘书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钟琦干笑,腹诽道。
他跟着顾堂这么多年,虽没听顾堂提起过盛闻景,单从这几个月自家老板的诡异行迹,已经能确定,顾堂和盛闻景之间,绝对存在什么隐秘的关系。
是情人吗?
但盛老师看起来像是要杀了顾总的样子。
仇人?
也不应该,顾总好像还挺照顾盛老师的。
正如顾堂所承诺的,盛闻景当天便与工作室同事成功视频会议,商量接下来的工作事宜。
下半年的行程大多是与安平电视台合作,前期准备并不需要盛闻景时时在场。
他怕自己突然失踪吓坏蒋唯,在顾堂在场的情况下,简单打电话问候了下蒋唯。聊到自己的近况时,盛闻景支支吾吾地糊弄了几分钟,找了个借口飞速挂断。
接下来的一周内,盛闻景吃饱喝足后所做出的反抗,不限于摔碟子砸碗之类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活动。
他甚至尝试过报警,或者在夜黑风高的夜晚,从墙头一跃而下,意图仅凭双脚走回B市。
常道宪笑眯眯道:“盛老师,您下个月就能回家了。”
是啊,下个月顾时洸的录制也就结束了,只要顾时洸不在电视台,盛闻景根本找不到他人。
“老常。”
“嗯?”
盛闻景认真道:“顾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舍得这么多年死心塌地地卖命,不觉得把时间浪费在顾家很荒唐吗?”
常道宪仍是那副职业化笑容,说:“我再也找不到比在顾总身边做管家,还要工资待遇高的职业了。”
凌晨两点,顾堂回家,换好鞋子后,首先便是轻手轻脚地上楼去看盛闻景的情况。
窗户大敞,盛闻景埋在被子中熟睡,呼吸均匀。
盛闻景喜欢空气流通的感觉,所以经常开窗睡觉,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三天两头地因为半夜着凉而头疼。
顾堂在床边望着盛闻景,沉默了许久,然后从兜里拿出,今早无意间从储物室找到的手铐。
小时候不听话,父亲总是会把他铐在书房内,只有完成所有功课,才能获得十几分钟的游戏时间。
每次被手铐禁锢,顾堂都会思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他得找到问题,争取下次在父亲面前不再出错。
后来在大学的选修心理课上,他才明白,这是顾弈的服从性测试。
盛闻景的胳膊搭在床边,顾堂用手铐轻轻搭在他的手上,指尖微勾,用手铐环住盛闻景的手腕。
或许只有将盛闻景也铐在床头,他是不是能放弃逃跑的想法,安静地入眠。
想法自心底腾升,火苗蹿起的瞬间,顾堂立即将心思按捺。
没等他用钥匙解开手铐,熟睡的人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盛闻景骂骂咧咧喊着,顾堂我去你大爷的同时,扬手狠狠给了顾堂一巴掌,并眼疾手快将剩余那枚手铐粗暴地按在顾堂手腕。
没等顾堂出声,盛闻景又用另外那只手抽出还卡在锁眼的钥匙,大力向反方向旋转。
啪——
前半段钥匙就那么卡在锁眼内,后半段以优美的抛物线被丢出窗外。
盛闻景啐了一声,怒道:“顾堂!!!”
“你他妈居然想用手铐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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