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食养成习惯,很难再恢复原本的食量,最近,盛闻景甚至出现了吞咽困难的情况。
徐灿不得不为他加大药量,叮嘱他注意休息,即使没办法入睡,也得留给自己充分的睡眠时间,哪怕平躺在床上,闭着眼也行。
鸡胸肉是盛闻景难得觉得没有腥味的肉类,他强迫自己吃掉小半块,沾着柚子沙拉酱的鸡肉,又挑挑拣拣,找了点黄瓜片吃。
餐厅那边,同事已经开始拆饭后甜点,盛闻景听到他们叫自己名字,不知怎的,也没力气回应。
他用毯子捂住脸,半晌,忽地扯掉毯子,向浴室冲去。
“呕——”
自喉管涌上来的异物,险些憋得盛闻景窒息,他单手扶着马桶边缘,努力捶打着胸膛,大颗大颗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很快,前后胸便湿了一大块。
很久很久以前,盛闻景初次接受心理干预的时候,也曾日夜呕吐,吃进去的东西,没多久就会吐出来。为了吃药,他只能不断地进食,食量暴增的同时,精神类药物其中含有的激素,让他身材迅速膨胀。
盛闻景不愿再回忆,那段令他无比痛苦的治疗周期,但最近的种种征兆,毫不客气地揭开了,那片封尘多年的过往。
没有攻击性的精神疾病,对患者的内耗极大。白天穿插在人群中,他是个正常人,是具有严格逻辑思维能力的领导者。
一旦远离喧嚣,那份敏感脆弱,躯体化的可怖特征,便会完全将盛闻景包裹。
盛闻景想起身拿纸巾擦嘴,但人却仍旧趴在马桶边,保持弓身的状态,一动不动。
他好像又回到了,精神与肉体分离的状态,只能等待某一瞬间,精神回到肉体,然后像个没事人般,继续进行重复而枯燥的生活。
一小时后,盛闻景终于能进行简单的活动,他缓缓推开衔接着露天阳台的花房。这里每周都有人来打理,盛闻景不在的时候,也会有物业的员工上来浇水。
盛闻景经常能梦到,自己初次与顾堂见面的场景。
顾堂用书遮挡太阳,将书从脸前取下来的时候,盛闻景最先看到的,是他的双眼——
深沉而平静。
如果再给盛闻景选择的机会,他想,他仍然会登上那个天台。
稍晚些的时候,乔莘打来电话,询问盛闻景的身体情况。
乔莘担忧道:“远程开药也不能真正缓解你的状况,不如先回家,和家人一起住,好歹起居方便点。”
“我不是小孩,如果真到了不能行动的地步,请个经验丰富的保姆,应该比被家人照顾更好些。”盛闻景并不赞同乔莘的提议,继续道:“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重症,即使再难,也都熬过来了。”
“我不怕。”
乔莘那边沉默许久,道:“你想趁顾堂治疗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拿着刀捅向顾氏,等待顾堂醒来后,你想如何面对他?”
“顾堂不可能永远站在天平的中央,他必须选择一头,必须做出决定。”盛闻景果断说。
当年的事故,就是顾堂犹豫的结局。
如果他不能立刻决定,那么,盛闻景就只能逼他选择。
“他想选择家庭,我也不怪他。”盛闻景捂着手机听筒,轻声。
刺骨的海风像一道道钢针,严丝合缝地插/进骨头缝。盛闻景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寒颤,手肘放在栏杆边,仔细盯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际线。水卷起浮在海面的白色浮沫,反复拍打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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