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力的场景。
保安围住顾时洸并不乱跑,似乎是想保护第一现场,好让警方前来时更好查办。
不知过了多久,盛闻景丢在副驾驶的手机振动,他摸索着接起,等待对方先开口。
“在哪。”顾堂问。
盛闻景:“……”
他想他现在似乎并不适合开口讲话,或者说,他好像瞬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顾堂没听到盛闻景的动静,道:“是不方便吗?”
盛闻景挂断通话,回以顾堂短信息:在开会。
他在看到那些保安面对顾时洸时,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曾在台上被顾时洸砸断双手之时,那些工作人员是否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人活着光鲜亮丽,死后也只是一滩烂泥,毫无美感可言。
救护车呼啸而来,迅速拉走了还剩一口气的顾时洸。
深夜,盛闻景坐在阳台,手边烟灰缸中堆满燃烧殆尽的香烟。他闻了闻指尖缭绕的烟味,端起温水服送抑制情绪的药物。
他始终不愿意把这些药称作抗抑郁或者是别的什么,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仍旧觉得自己心理状态毫无问题。
以至于经常大胆断药。
时至今日,盛闻景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顾时洸被车碾压拖拽甚至是撞飞,他心中腾升出一股隐秘的快感,这是他多年不曾拥有的悸动。
也许他是没有胆量报复,所以总将自己困在某个无人之境,渴求有人来救救自己。
可那些有胆量直面顾时洸的人,好像无所畏惧,并不渴望拥有明天。
那该有多绝望,盛闻景想。
顾时洸进入手术室抢救的新闻很快被媒体知悉,汤驰逸与顾堂被同时召回家中,顾堂见顾弈前,打算先看看盛闻景。
白天盛闻景的状态太反常,他在手术室外再三思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没见盛闻景前他说不上来。
当看到盛闻景单薄削瘦的背影时,顾堂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须臾,盛闻景回头对他轻声说:“回来了。”
这是陈述句,盛闻景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顾堂从盛闻景的音调中听不到一丝温度,即使气候温和,盛闻景也披着厚重的毯子,他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空气中弥漫的含烟量超标,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正欲抬脚想盛闻景走去时。
盛闻景叫停道:“就站在那,别靠近我。”
“小景,让我看看你。”顾堂沉声。
“顾时洸出事的时候……我在场。”盛闻景根本不打算着瞒顾堂,再说警方调查监控,一定会将他带去警局做笔录。
“那个人完成了我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我很羡慕他。”盛闻景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颤抖,他觉得那是兴奋,但兴奋过后呢。
盛闻景说:“顾时洸能毫不顾忌地杀了我的人生,而别人也能瞬间将他的人生碾碎。”
“我——”
盛闻景眼皮颤了颤,低头将自己埋进毯子中,沙哑道:“顾时洸有生命危险吗?”
“恐怕会截肢。”顾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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