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鬼话来刺探这个人的情感问题。林童童的日记本里不是说,这个人是那个莫名失踪的女生的前男友么?当然了,即使那么顺利地问下去,他也很可能会被反呛一句‘没想到你还信星座这种东西’或者‘你怎么这么八卦’,但那样他也……
他这么迷迷糊糊地想下去,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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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下水吗?”
他睁开眼时,兆平泽问他。他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周围的光已不如午后时那样刺眼,远处天空更趋向于一种混杂了金色的桔红,大概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
他睡了至少三个钟头,而这期间,兆平泽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但兆平泽身上的外套比起午后来脏了很多,肩膀往下簌簌地掉沙子,旁边的地上又有个不大不小正正好把人埋进去的坑,他很怀疑兆平泽是不是在玩那种地上刨个坑自己钻进去又跑出来又钻进去的弱智小儿科游戏,他这么一想,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哪知兆平泽的耳朵尖一红,竟是有点小孩子做坏事被大人抓包似的不好意思。
“你想下水吗?”兆平泽把那话又问了一遍,同时背过手去装得好像若无其事甩开腿用脚把那个坑划拉划拉,“现在人少很多了。”
“不是那回事。”
“我知道了,你看见他们衣服穿得特别少,就恶心难受是不是?”兆平泽却是抬起头,指了指远处一小片空地,“那边现在没有什么人,我和你一块过去,如果有人,我就把你的眼睛挡着,你看不见,不就不难受了。”
他说完没有作罢,转过头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过来条长丝巾,在自己手上缠了两圈,把另一头递给周生郝。
“你抓着这个,然后咱们走。”
周生郝犹豫了一下,抓着那垂下的一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海滩上的人的确已变得很少,阳光洒在人的身上的时候,也不再那样灼热。
周生郝低着头很慢地往前走,一种怪异的感觉笼罩了他的身体,荒唐又没来由地叫人羞耻,仿佛此时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而他在做一件极见不得人的事,这毫无道理,但耻感折磨着他,有一刻他像是整个人被剥光了在这沙地里裸行,又或者他变成了一种动物,正在忍受一种会令人类觉得羞臊的潮热,他的脚心发烫,脊背一阵又一阵麻酥酥的触电感叫他直不起腰,倘若一直这么走下去,他会在某个时候跪下来恳求些什么,命运或是死亡。
“好了,到了,”兆平泽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眼睛闭上。”
周生郝站在沙地的边缘,海水拍湿他的鞋子,他茫然地仰起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那么,”兆平泽看看他,“我把你的眼睛蒙起来可以么?你可以假装自己不存在,我不会叫人碰到你。”
周生郝不自觉地夹紧双腿,深呼吸了片刻,那只手还握着那条丝巾,他侧过头去,兆平泽没有急于凑近他,而是继续用一种很轻的,近似于呢喃的声音对他讲。
“我是你永远可以相信的人呀,你忘记了么,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好好待一会儿怎么样。”
“你会笑话我。”周生郝摇头,“我不叫人看。”
“没事,”兆平泽点头,“你说怎样就怎样。”
周生郝松开手,在沙子上坐下来,这的确是个相对来说很安静的地方,他把晒得有些发红的手放在地上,略有些温热的海水慢慢抚上他的手背,他把手翻过来,海水又去舔舐他的掌心,于是他听见自己说。
“好吧。”
第46章 番外1——旅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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