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辞默默闭上眼睛,将怀中的玫瑰花抱紧。
怀里有着跟哥哥那么相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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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裴以卿和裴父坐在餐桌上默默吃着晚餐,明明是父子俩,却跟陌生人一模一样。
“忆……小砚要和楚元帅办婚礼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吧?”
沉默的气氛最终还是由裴父打破。
裴以卿整个人停顿一秒,敛下眼眸,良久后才缓缓道:“嗯,我知道了。”
裴父其实是想让裴以卿送去贺礼的,想想还是算了。
小砚大概不欢迎他们的吧,小砚最喜欢的大概是他们不要去打扰。
“有机会去看看温家那个孩子吧。”
裴父觉得自己应该也活不长了,他也不想活了,想早点去找妻子。
自己一走,便留下裴以卿一个人,倒不如让两人做个伴。
裴父放下碗筷,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他想要去公墓寻找自己的妻子。
妻子临死前应该是怨恨他和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句话都没留下,离开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梦中。
但妻子离去时,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应该是了却一切遗憾了的。
裴以卿看着自己父亲离去的沧桑背影,心脏处一阵阵的抽疼。
现在这个家变成这幅支离破碎的样子,都是因为他。
他做错了好多好多事儿。
即将用余生的孤寂去偿还那些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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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结婚的那天,温砚就越不着急,反观楚渊,虽在温砚面前,面色如常。
实则在背地里,担心的要命,生怕婚礼那天出岔子,留下毕生的遗憾。
现在的温砚不算是人类了,他是帝国仅存的三条鲛人之一的银鲛。
赫里斯和格瑞斯就应该算是他的族人,族人怎么着也要出席的。
知道温砚要结婚的消息,格瑞斯提前一个周就来到将军府中。
之前赫里斯给温砚训练的那个池子,便是最好的休息场所。
婚礼的事宜楚渊十分操心,经常一天都见不到人影。
这也让温砚落得个清闲,省得楚渊黏在他身上一会儿就想干坏事儿。
两只银尾鲛人在阳光下并排躺着,鳞片闪闪发光。
对岸的岸边上,一只黑尾鲛人正紧紧盯在格瑞斯身上。
他也不是没有试图下水悄**凑近格瑞斯,但只要他的尾巴一碰到水,格瑞斯威胁的眼神就过来了。
温砚总觉得格瑞斯对待赫里斯的态度有些微妙,就像是训狗一样。
“光说我了,你呢?”
格瑞斯疑惑:“我怎么了?”
温砚示意格瑞斯看向赫里斯的方向:“和他之间准备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过一辈子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声,但耐不住赫里斯耳朵尖啊。
这个问题正好问到赫里斯心坎上去了。
他也想知道答案。
格瑞斯用尾巴撩拨了一下海水,坦白道:“我不知道。”
自己所受的苦难全部拜赫里斯所赐。
如果上天能给他选择的机会,格瑞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复活。
“活着,感觉挺没意思的。”海水被格瑞斯尾巴搅和出一个小漩涡:“还不如死了自在。”
温砚瞥了一眼受伤的赫里斯,继续追问道:“你恨赫里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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