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不敢,“奴才有什么脸,郡主吩咐了莫说在前院待上一时三刻的,就是让奴才替郡主给客人们端茶倒水,奴才也只有高兴的。”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给喜公公搬来了小凳,喜公公推脱不过,知道郡主是看自己年纪大,又在外面半日,顾惜自己这个老奴的身子,因此斜签着身子坐了。又陪着郡主闲话了两句,带着郡主挑出来给陛下看的好东西乐呵呵回宫了。
喜公公离开,到了郡主府的太子殿下才进了花厅,就见谢嘉仪放下账本起身,热情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才来,客人们都等着呢。”
徐士行听着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味,一时间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对,身边跟着的高升也咋摸着不对味。
就见谢嘉仪已经捧茶上来,徐士行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才觉得满意就听谢嘉仪催促道:“咱们快过去吧,给客人好好看看。”收了钱,就得让人满意。她谢嘉仪就是做生意,也绝不会店大欺客,必然让他们值回票的。
说着还提醒徐士行:“太子哥哥,你到时候多笑笑。”
徐士行没好气瞥了她一眼,她还是一副笑脸。早说过,论识时务者为俊杰,谢嘉仪是当仁不让的,此时靠着太子挣钱,她就绝没有得罪她这个暂时的金主的意思。
“太子哥哥还渴不渴?热不热?”
殷勤的样子让徐士行的气都没了,刚给了好脸色,就听到:“既然太子哥哥不渴也不热,咱们快过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高升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了,这郡主活似楼里的妈妈,他的殿下活似被妈妈催着见客的花魁.....只这么一想高升就觉得亵渎,要不是主子就在眼前,提手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可看热情的郡主,再看看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郡主往前头行去的殿下,这种感觉真是挥之不去。
高升后面跟着,又听到前面小祖宗絮絮道:“太子哥哥还没送我寿礼吧?我也不要什么,太子哥哥古琴弹得好,要不就在前院给我弹一曲?”
天呢,高升听到这儿嘴唇都哆嗦了,这还要让殿下表演才艺啊.....
“不弹就不弹,那太子哥哥当庭给我书一幅字总行了吧?”谢嘉仪着急,她收了这么多人这么多钱,太子不多待一会儿,表演点什么,她的良心也过不去啊.....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谢嘉仪十六岁的好日子,徐士行真的想把这丫头捆起来问她.....却终于耐不住对方软语轻言,也不叫“太子哥哥”了,大约也知道自己要求过分,一句句都是“三哥哥”,他最后吐了口长气,矜持地略点了点头。
写字就写字吧。
他才点了头就听到身侧人大功告成一样长出一口气,活似做成了多大买卖一样欢喜地敷衍道:“就知道太子哥哥大气得很。”目的达成,“三哥哥”又变成了“太子哥哥”,徐士行斜了身边人一眼,可这人既达了目的,哪儿在乎这些呢。
谢嘉仪心道徐士行才不大气,依她看来,最小心眼。可听人说贪官爱人夸廉洁,泼妇更喜欢别人说自己腼腆不会说话,想必徐士行肯定喜欢听别人说他大气。
这一天除了太子殿下,可谓是宾客尽欢,个个带着贵礼来了郡主府,个个心满意足离开。
徐士行从前院完成任务离开后甚至找不到机会再见谢嘉仪一面,他还有一堆政务压着,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派去找人的下人回来只说郡主忙得团团转,才听说地方找过去郡主就又到别处忙了。
最后还是高升把忙得晕头转向,显然早把府里还坐着个太子这件事抛在脑后的郡主找回来,谢嘉仪看到徐士行似乎很吃惊,脱口道:“太子哥哥怎么还没走啊?”
跟着太子的高升和何胜无言:......
第一次见到敢对殿下用完就扔的人。
徐士行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谢嘉仪。忙昏了头的谢嘉仪从众人安静的气氛中才察觉到自己这话确实不妥当,看在今天太子表现好的份上解释了一句,“我想着你忙,这里又乱。”
这句话好歹有些人情味,高升何胜两人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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