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的名字突然从永泰帝嘴里冒出来,把谢嘉仪吓了一跳,她瞅了瞅陛下,还以为是自己那阵子的心思被陛下知道了,陛下可别为了她乱下旨:“陛下喜欢,就升他官。”
陆大人当然不错,就是太好了,不然她也不用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受。
谢嘉仪难受地发现,并非世道不公,只有那些她眼里的反派女子有对她们一心一意的人,人胡姣不就是最正派不过的女子,也有呐。这么一想,世道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她。她就是人不咋地,点又背,她就是没有。
真是让人痛的领悟。
永泰帝看小郡主想着想着嘴巴都撅起来了,不由笑了:“放心去看,你看上谁,谁就是你的。”
“那要是人家有意中人了呢?”谢嘉仪不由问出了自己的苦恼,期待聪明睿智的皇帝舅舅给自己指点迷津。
“那也是你的。”永泰帝毫不犹豫道,温和的帝王同样温和的声音,却在这一瞬间带出了独属于元和帝这一支的酷烈:什么意中人,只要昭昭看上的,他就不会有意中人。
谢嘉仪感受到了皇帝舅舅一如既往的宠溺,不觉转悲为喜,笑了:“舅舅放心,凭他是谁,我必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永泰帝看着小郡主越来越像平阳的脸,连性情脾气都越来越像,带些无奈地摇摇头。想到那个春日艳阳下一身红色骑装的少女,勒住缰绳笑道:“笑话,我平阳会受委屈?”可是最后,她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呀,那样怕疼的一个人,却是横剑自刎而死,她得多疼多怕啊。
永泰帝觉得从心头到手,都是一片冰凉,不该想。
他控制住微微发颤的手,温和地让郡主回去吧,他想睡一会儿了,他的声音透着疲倦:“喜子,好生送郡主。”
这一日正是樊华园的小琼林宴,平日守卫森严、紧闭安静的园子,这日从早上就开始有络绎不绝的车马而来,青衫磊落的学子、贵气毕现的京城贵公子,衣香鬓影的贵族千金们,纷纷在园前或下马,或下轿下车。
宴席就在园子内,就着扶疏的花木,早已经摆下了一个个桌案。
后面是个二层的阁楼,四面窗一开,伴着花香的夏日凉风就穿堂而过。站在那里往前可以看花木台榭,往后就可以看到樊华园的碧水湖。
谢嘉仪带着采月如意四人趴在窗棂上认真看着来往行人,突然一个丫鬟戳入她的眼帘:张瑾瑜!就是穿着同样翠衫粉裙的衣服,在一水的丫头中她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同样是往案上放茶盏,别人放了那些公子们只看到茶盏,她轻轻放下,就能让案前的人不觉抬头打量。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园子里伺候的侍女都是固定的,谁让她进来的?
谢嘉仪早不看那些老套的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她就专看各种稀奇的。在那些最稀奇的话本子里,就不是穷书生和贵族千金,而是穷丫头和贵族公子。当然这样的话本子写出来也没人看,毕竟穷丫头们基本不识字,贵妇小姐们还是爱看贵族千金的故事,书生们就更喜欢穷书生遇千金的故事。但再没人看的话本子也有人能写出来,谢嘉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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