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溅上去的血。他一下子又想到刚才情形,胃里一阵翻腾,死死压了下去,只白着脸,伺候殿下换洗更衣。
何胜把这几日地牢里审出来的口供送到已经换洗一新的太子殿下书案前,垂手低头等着主子的吩咐。
就听到太子殿下森冷的声音:“孤的外公舅舅们,真的是愈发出息了。”这场天翻地覆的舆论,背后不仅是英国公府,还有四皇子二皇子那边推波助澜,泰宁侯府更是没少操心。太子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半晌才道:“何胜,你说孤该怎么办?”这场针对郡主的舆论背后,居然是英国公府一手策划。挪了她的银子,还要狠狠踩上她一脚,她不生气才怪呢。也就是谢嘉仪一根筋儿,一时间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件事,没腾出手来,腾出手来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呢。
英国公府和郡主,哪个都不是何胜能议论的,但是太子问了,他也不能不回话,他只能硬着头皮回:“许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误会解开了就好了。”这话也不能算是废话,要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先郡主还一心护着英国公府,后来说翻脸就翻脸了。不过何胜转而又想,也不单是英国公府,郡主就是连他们东宫主子——都不想要了。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英国公府算什么.....
太子没吭声,何胜就有些害怕,只得干巴巴继续道:“好在郡主是天生福星,主子也不用替郡主担心了,郡主吉人天相天佑大胤——”
却听到上头太子冷冷的声音:“你哪个眼睛看到孤担心。”笑话,他忙不完的事情,他担心那个小没良心的。去了一个陆辰安,她又不知道瞄上了哪一个,她用别人担心,她玩得高兴着呢.....
何胜语塞:不担心,千头万绪事情多到压得人喘不过气,殿下还能腾出手清查京城舆论.....这样事情最难查,殿下居然还能抽丝剥茧把源头的人都给一个个揪出来.....不过短短半个月,殿下已经亲自下了三次地牢.....
但是这些话他可不能说,何胜腹诽,他们殿下也是要脸的。眼下明摆着郡主不要他们殿下了,换了谁也不能太上杆子,更何况是大胤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呢。
遂何胜忙道:“是奴才说错话.....奴才是想说郡主果然是有大福气的,必然是祖宗托梦给郡主,才能助咱们大胤度过此劫。”夸郡主有福气总没有错,这福气落在大胤谁人身上恐怕都会为上所忌讳,唯独落在郡主身上,只管夸,陛下高兴,殿下也高兴。
徐士行顺着何胜的话却抓住了一个一直让他不安的点,“梦?”是了,她一意孤行要修南方河道,就是源自一个早先看来非常荒唐的梦。
他一下子想到一切变化开始的那个午后,查来查去,没有别的异常,只是说郡主受了惊,做了噩梦。
她,还梦到了什么?
徐士行想着自从那日谢嘉仪就变了的态度,不觉捏紧了手中的口供。
这时候却有长春宫的人急急来了,在外面求见,看高升态度显然是要紧的事儿。徐士行把口供捏得更紧,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才慢慢松开手,捋了捋手中皱成一团的纸,又静了几息,才转身对高升道:“让人进来。”
来人是长春宫娘娘跟前的柳嬷嬷。
一看到柳嬷嬷,徐士行眼睛就是一闪,知道必然是要紧的事儿。柳嬷嬷一进来就跪下了,高升拉都拉不住,就听她慌慌道:“殿下快去,陛下要下旨砍了鸣佩姑娘呢!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殿下可还记着七岁那年的事儿?救命之恩,娘娘说不看张家满门就余最后这点骨血,殿下也得记着当年姑娘救了命!更不要说,张家满门,本就是为了殿下呀!”
说着柳嬷嬷眼泪下来了,“王家人都遭了难了,娘娘说救不得了!”“国公府也.....不过老太太已经拿着先帝御赐的手杖去了,娘娘说有先帝在,国公府该是无碍的。只是鸣佩姑娘,除了殿下,谁也保不住了!”
陛下刚能坐起来,就开始杀人了。哪里是要砍了鸣佩呢,而是刚刚砍到了鸣佩这儿。两淮王家,已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活下来的只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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