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胜酒力的谢嘉仪, 徐士行简直不能忍耐。谢嘉仪常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挂在嘴边,但实际上她却是很少喝酒的。徐士行唯一一次见过她喝多的样子, 是她十五岁及笄礼后。谁都不会知道, 平日那样明艳的一个人, 微醺半醉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汪着一片湖, 湖里装着她所有的不安和孤单。
他知道她那样的眼神, 他也知道当她那样看着一个人的时候, 对面男人会想什么。
徐士行肌肉紧绷, 垂眸缓缓呼出一口气, 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放在膝头,逼自己端坐不动,命令自己非常认真地去听身边人说话。来人是英国公,说的也是他非常关心的北地战场,徐士行听得非常认真。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分出一缕注意力,注意到了那边两人的动静。
英国公一离开,徐士行立即端起酒杯再次喝尽了。
他的另一只手却摸出了那只羊脂玉水滴形的耳坠,轻轻摩挲着,垂下的眼眸里暗沉一片。他突然微微动了动手,吉祥忙低头过来,听了主子吩咐出去了。
宴会散了,如意看郡主情形,就跟采月几人带着郡主先去海棠宫歇息。郡马爷宴后被大理寺叫去,有差要办,他们正好等着郡马下值一同回去。
谢嘉仪这一觉睡到了日斜西山,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她所谓的醉酒,也不过是因不胜酒力的微醺,可这一觉睡去了这段日子以来她心中的郁气。醒来看到窗边的夕阳,温柔地撒了一片微微的红在长榻案几上,谢嘉仪侧身看着夕阳,整个人都是开心的。
今天的梦很好,在梦中,她见到了那些离开的人。还把陆大人给他们看,在梦中所有人都在。
好一会儿,谢嘉仪才叫采月。采月静悄悄带人进来,帮她洗换更衣,一直到谢嘉仪打点好,她才注意到哪儿不太对。所有人都跟鹌鹑一样,安静得吓人。这时候采月给郡主缠好腰间的小皮鞭,才低声道:“郡主,陛下在外面。”
谢嘉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徐士行。
“他在外面干吗?”
采月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只好说:“看折子。”
“看折子?”在海棠宫看折子?谢嘉仪信他真是来看折子的她就是真傻了。她猜,他大概是为了上午的事儿来的,毕竟太后大喜日子但太后可大大的不高兴。太后不高兴,徐士行就高兴不起来了。这样的事儿,她经得多了。
谢嘉仪带人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徐士行盘腿坐在外厅三围榻上认真批折子,旁边伺候的是高升。徐士行高大,让谢嘉仪觉得这个平时非常宽敞的坐塌都显得小了些。
她过去福身行礼,这才站在一边等着徐士行说话。
徐士行停了笔,抬眼看她,知道她这次睡得很安稳,此时颊边还偎着小睡后的红晕,整个人也比平时显得安静温柔一些。
她睡足了,脾气总会好一些。
他把这份折子批完,才喝了口茶道,“这些日子都没见你。”
谢嘉仪心说你是宫里的皇帝,我是宫外的郡主,见不着不才是正常的。这海棠宫,以后也不能多来了。宫里已经是别人的地盘了,虽海棠宫还是那个海棠宫,可现在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对徐士行的问话,她也不过嗯了一声。看徐士行没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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