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借由这两个字,他与盛千陵之间的距离愈发拉近,近到可以越过某条看不见的线,从此进入盛千陵的世界里。
江里又问:“那别的规矩呢?”
盛千陵认真补充:“虽然不必叫我师父,但在训练和打球方面,全部都要听我的话。不能我让你练低杆,你非要打平杆。而且,不管我在不在,都不许赌球。”
江里把头点得像机器人接电不良抽风似的,一刻不停地说:“那肯定的,我一定乖乖听话。”
江里这十七年从头到尾混不吝,可以说跟「乖乖听话」四个字毫无关系,但此刻却心甘情愿,拍着胸脯如此保证。
盛千陵没有反驳他,追问道:“你有没有打过比赛?”
江里没明白过来,说:“什么比赛?”
盛千陵讲:“对于一个球手来说,准度、杆法、心态,三项缺一不可。你的准度我见识过了,杆法虽然一塌糊涂但好歹能用准度稍稍补救,就是心态我不太了解,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参加过球房内部的那种会员赛?”
许多台球俱乐部为了扩大人气吸引会员,会举办一些有奖金的小比赛,吸引台球爱好者们来参加。这种小比赛,参加的人一般不多,对技术要求不高,相对应的,奖金也少,即使是一等奖,可能也只有一千多块钱。
江里听了,摇摇头说:“我没有参加过。一来我在潘总这边玩儿,从来没去过别的店子。二来我没有满十八岁,没有参赛资格的。”
盛千陵并不意外,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其实已经慢慢了解了江里这个人。
除了口嗨路子野,别的倒挑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毛病来。
盛千陵说:“潘总说周二晚上在彭刘杨路名仕台球店有个小比赛,钱挺多,第一名奖金一千五。你去参加这次比赛,让我看看你的心态。参赛资格不用担心,我替你解决。”
江里敏锐地听到了「一千五」这个数字。
他还欠陈树木二百零七块钱,正愁不知道如何还上这笔巨款,竟然得了这么个从天而降的赚钱机会。
可一想到盛千陵刚才说的不许赌球,一时有些举棋不定地问:“陵哥,那这算不算赌球?”
盛千陵摇头,直视他的眼睛,答:“只要是我同意的,就不算赌球。”
江里又乐得跳起来,再次想要往盛千陵怀里冲。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多有这样的冲动,只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他又叫盛千陵:“陵哥。”
“嗯。”
江里竟一本正经说:“我发现人还是得不要脸。”
盛千陵惊讶:“??”
江里自顾自地说:“不然我怎么勾搭得上你?”
盛千陵:“……”
“所以,我给你磕个头吧,”江里说,“不然我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江里一边作势屈膝,一边从兜里摸出一支甜橙味棒棒糖,撕了糖纸捏在手上。
下一秒,盛千陵果然伸手拽了他一把,将他身体扶正,俊美的脸上满是错愕。
盛千陵说:“江里,你——”
江里凑近一点儿,嬉皮笑脸道:“既然陵哥不让我跪,那就吃一颗糖吧,就当我的拜师礼。”
说完就把那颗颜色鲜艳的糖果往盛千陵唇边塞。
盛千陵被迫含了一颗糖,皱着眉头无意识轻舔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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