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师别生气啊,我这就站到外面去读,别气别气,为了我生气伤心,多不值得。”
梅朝凤:“……”
辣椒炸弹碰上超级高坚果,无可奈何。
片刻后,走廊传来一句句高亢的汉味英语,腔调跑到了外太空,逗得教室里的学生们阵阵发笑。
梅朝凤一瞪眼,大家不敢再笑,猫着脸边抽笑边继续早读了。
直到早读结束,江里才漫不经心在同学们的打趣里回了教室。
刚一坐定,同桌的陈树木伸过手臂,虚虚搭在江里肩上,问:“一大早的,干嘛又惹梅超风生气啊。”
江里「啪」的一声将陈树木的手撞落,隔开一点儿,蹙眉说道:“讲多少次了,别挨老子,老子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陈树木知道他的脾性,也不生气,兀自在那儿怪笑着。
笑着笑着又忍不住,说:“等你有女朋友了,我看你喜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陈树木这话说得戏谑暧昧,江里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里懒得理这个混蛋同桌,只低头从书包里掏出钱来,说:“别扯蛋,还钱给你。”
陈树木看他一脸倦容,还有双眼下的一小片乌青,追问:“里哥,看看你这黑眼圈,这是一晚上没睡?没睡还有钱了?”
江里没睡好,脑子转得也慢,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啊,怎么?”
陈树木说出心中困惑:“你昨晚去当鸭子了啊?”
江里:“鸭你大爷。”
陈树木:“……”
没想到江里一直对他的大爷念念不忘,可真是愁人。
江里又说:“我这么年轻帅气的鸭,新鲜有活力,嘴甜有力气,一晚上只赚一千五?”
陈树木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惊讶道:“那你做什么能赚一千五?”
江里又带着炫耀口吻,把自己昨天跟着师父出去打比赛的事儿说了。说得神采飞扬,恨不得复原当时的场景,倦意都跑了不少。
陈树木忽然说:“那你运气还挺好的,刚好欠了钱,就刚好参加比赛赢到了钱。”
江里闻言,脑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
正凝神去细想,那念头又像一缕虚无缥缈的烟,很快不见踪迹。
想不清楚,干脆不想。
直接在接下来的,江里最讨厌的数学课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江里睡足了精神,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铃声一响,他就踩着点儿往外奔,丝毫不顾身后课任老师的脸色。
他第一个冲出校门,直奔集贤路。
踩着陈旧青灰的楼梯,跑上二楼,开了灯。屋子里空无一人,江海军最常用的那支扁担也不在,看来还没收工。
没收工也是好事,说明前些日子崴了的脚已经完全恢复。
江里放下书包,把昨天打比赛赢的一千多块钱夹进存钱的那本书里,拿出了江海军留给他的十块钱晚餐费。
他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跑到刘姨那儿去买了一碗热干面,奢侈地加了两块干子。
站在路口吃罢,又买几颗棒棒糖,麻利地跑去了乐福广场五楼。
但巧的是,今天盛千陵并不在。
江里走进去,见到两个眼熟的会员在1号球台对杆,潘总和洪叔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看。
他环顾场内所有的斯诺克球台,没见着盛千陵的身边,走到潘登身边问:“潘总,盛千陵呢?”
潘登嚼着槟榔,眼里带着笑意,又有些研判的审视,问:“千陵昨天和你一起去打了小台比赛的?”
江里未作它想,点点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