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的眼睛还在瞟那包至少有两百颗的糖。
“江里,”盛千陵又喊一声,有些生气了,“看着我。”
江里回过头,一秒变老实,认认真真盯着盛千陵。
盛千陵又说:“一个人的力量,在一个时间段内基本上是固定的。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是让你把自己的力量分为十段,从一到十,一最轻,十最重。你打球不管控力,只专注准度,所以根本不知道你出杆后,白球会停在哪儿。现在我们来试一下,你在不把球打飞的情况下,十分力是什么程度。”
盛千陵讲得很认真,也浅显易懂。
说完,他就将白球摆到4分球点位上,将一颗红球摆到5分球点位上,让两颗球同时处于球台的中线上。
摆完又说:“来,用你最大的力气,用白球击打红球。”
江里上场,酝酿了一下手臂的力量,对准白球正中心,将球大力撞击出去。那颗白球撞上红球,力量相击,果然四下乱飞。白球弹了好几次库边,终于减速,慢慢停下来。
走着走着,停到某个点位,不动了。
盛千陵走过来,拍拍江里的右边肩膀,低头问他:“刚才出杆的力,记得吗。”
江里点头:“记得。”
盛千陵说:“好,再来一次。”
于是再来一次,白球如同上一次一样,弹库好几次,慢慢减速停下来,又停到上一球停过的地方。
江里一看就笑了,欣喜若狂道:“看,我还是有控力天赋的!”
盛千陵也跟着淡笑,并没有明示这只是基本水准,只是温柔地说:“是,有天赋,那你今天一整天,全部用十分力来训练,只训练平杆,不加杆法,让身体记住你的十分力,形成肌肉记忆。”
江里顿时萎靡,唇角也耷了下来。
训练一天,都要用最大的力气击球,相当于一天都在做剧烈运动,那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吗?
这绝对比拜师那天考定力还要累!
他磨磨蹭蹭走到盛千陵身边,哭丧着脸小声问:“陵哥,真要练一天啊……”
盛师父铁面无私:“练一天。”
“半天行不行?”
“练一天。”
“……”
撒娇没用,只好回到球台边开始自己摆球自己练。
一杆接一杆,杆杆用力,就像个无情无爱的训练机器。
就这么练了一整天。
而盛千陵也陪了他一整天。
到了晚上九十点,江里体力耗尽,累到腿脚发麻肩膀剧痛。连带着目光都已经开始虚浮起来,看一眼盛千陵,都只觉得有好几个盛千陵在自己眼前乱晃。
盛千陵知道这已经到了江里的极限,走过来叫他,说:“今天就到这儿,回去睡吧,明后天不用过来了。”
江里得了赦令,用仅存的最后一丝顽强的体力,收了球杆,然后拖着一副残败身驱,目光空洞地往回走。
盛千陵知道他在夸张,不免觉得好笑,挥挥手叫他:“江里,你的糖没拿。”
江里感觉自己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哑着被火掠过的嗓子,沉沉地说:“明天再拿。”
说完慢慢走了。
盛千陵也就没再喊他。
许是白天运动量过大,夜晚这一觉,江里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睡梦中,大脑还在活跃着,反复回忆起自己这一天的控力训练。江里梦见成千上万颗红球在自己意识里晃悠,又梦见自己耗费洪荒之力将那些球全部打了出去,打了一整晚,打得他叫苦不迭四肢脱力。
却在脱力的瞬间,看到一张脸。
那是一张五官绝美无可挑剔的脸。泛着少年的温柔,白皙清爽,又逐渐有了男人的英气。
双眼皮明显,瞳孔颜色很深,鼻子线条流畅,嘴唇的颜色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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