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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为什么,流浪狗也学会了委屈。

盛千陵的目光没有移开过,一直看着江里。

他又接着说:“是因为我还没有决定,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江里接话接得飞快:“还没有决定什么?”

话一说完又后悔了。这个问题,比问盛千陵会在这儿待多久更隐私。万一盛千陵不回答,只会让他们两人现在的谈话更加尴尬。

但盛千陵回答了他:“我保送了大学,但我又挺想去打职业。”

江里心里头那点儿委屈和其它莫名的心思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糖也不舔了,睁大眼睛说:“这很难选么陵哥,打职业是多少球手的梦想。你那个球技,不打职业你自己甘心么。”

盛千陵说:“但我妈希望我念书,打球太苦了。”

一旦当斯诺克作为职业生涯的首选,那么往后的日子里,他就得花更长的时间在训练和比赛上。他会要减少交际,减少外出,将几十年短暂岁月里最好的时光,全部花在这几米长的绿色球台上。

江里这才想起来问:“保送了哪个学校?”

盛千陵不带一丝一毫优越感,平静回答:“清华大学。”

江里:“……”

顶尖的学府,与职业球手生涯。

的确是很难抉择的熊掌与龙鳞。

盛千陵接着说:“我还没想好到底怎么选。如果选清华,就得在六月回北京;如果选择去打职业,九月回去就可以。你问我要待多久,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说在这边待不久,不愿意花时间去教一个毫无杆法基础的徒弟的原因。

江里听了这几句话,心中愧疚来得铺天盖地。

他懊悔自己昨天为什么非要逼问盛千陵,痛恨自己为什么非要逞那一时口舌之快。

心头心绪正是百转交织时,盛千陵又说:“别生气了,行么。”

他并没有在纠结自己的选择,依然在谈论江里昨天垮脸生气之事。

江里不好意思起来,两指捏着那根快吃完的糖,尴尬道:“陵哥我真没生气,我就是……”

这回终于把话补全了:“就是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跟你玩了这么久,我自己感觉咱俩除了是师徒,好歹也是聊得来的朋友了,但我昨天就觉得,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

两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一个多月,关系却早就超过了新朋友的距离。

他们成天在一块儿练球,一起吃过火锅,一起去打过比赛,一起喝过蛋酒,江里还去照顾过生病的盛千陵。

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慢慢融入对方的生活。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连待多久这种问题都不能问的关系。

江里停顿许久,都没有听到盛千陵回答。

他侧眸去看,见盛千陵也还淡静地看着他。目光似月光下的深海,幽静,却品不出情绪。

良久后,盛千陵缓缓地说:“不是,不是你一厢情愿。”

江里忽然就高兴了。

他一把拍在盛千陵的肩膀上,笑得眼角拉长,又恢复顽皮本性,说:“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拖了老长的音调后,加上两个字——「还敢」。

盛千陵轻轻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徐小恋一局球打完,和同学一起走过来。

徐小恋一脸不高兴,早先搭讪江里的局促和紧张早消散得一干二净。她皱着眉说:“你们没有别的地方坐么,坐我这边干什么?”

陈树木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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