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结束了这一局对杆,嘱咐洪叔可以继续按他说的这个方法练习,然后冷着脸将那支波茨杆收起来,拎着杆盒往会员杆柜那边走。
江里一颗糖吃完,把糖棍一扔,想也不想,跟着盛千陵走过去。
盛千陵穿着一件浅色斜纹衬衫配灰色修身长裤,走得很快,几步就将江里甩在了身后。
他个子高,低着头路过一条亮着的灯带,线条流畅的脸孔被照得染上一层黄霜,平添几分高冷。
他把自己的杆柜柜门打开,将波茨杆放进去,又取出自己那支斯诺克球杆,请收银员开了斯诺克练球台的灯。
从收银台走到练球区,自始至终,没有和江里讲过一句话。
江里心虚得发慌,跟只乖巧的小狗一样,亦步亦趋在盛千陵身后,时不时软软叫他一声:“陵哥……”
可是他陵哥根本不理他。
只独自在那儿练球。
江里可怜兮兮地趴在球台另一端,双肘撑在桌边上,把脸捧进手心,像一朵花似的,眼巴巴地看着盛千陵,说:“陵哥,你别生气了。”
盛千陵面上沉静,语气也未有什么变化,依然如从前那般,淡淡地说:“没有生气,你去练球。”
江里不肯,继续在那儿捧着脸,藏起一身的混混痞气,睁着一双委屈的眼睛,把那句没说完的话讲完:“我不就说你腰好,你以后的女朋友会很有福气么……我在夸你,又不是骂你……”
明明在夸他,他还不领情。
这找谁说理去。
盛千陵极力压下心中那道来势汹汹的情绪,转过脸击球。控力失衡,今日的球个个长了脚,不肯进袋,哗啦哗啦,到处乱跑。
叫人心烦意乱。
江里回味了一下「女朋友」这个词,脑补出一场大戏,又凑过来靠近盛千陵一点儿,火上浇油地问:“陵哥,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被你前女友甩了啊……”
盛千陵终于黑脸,站起来说:“江里!不想练球就回去,别影响我!”
江里:“……”
两人就这么耗着,一个不肯走,一个不说话。
江里捧得脸都酸了,话也说得更酸:“陵哥,你这是不是在对我使用冷暴力啊?我跟你讲,你不能这样的,我——”
盛千陵把球杆一放,不想听江里说这些,走到沙发边去喝水,等着心里无端窜起的火苗熄灭。
他猜测是武汉的晚春太热了。
怎么才不到五月,天气就这么热了?
四大火炉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江里还在那儿口无遮拦:“陵哥,你不爱说话,长得又冷帅冷帅的,要是有了老婆——”
话刚一出口,立即打住。
提「女朋友」都不得了,一副要冷酷到海枯石烂的样子,再一说「老婆」,岂不是更加在盛千陵千疮百孔的心灵上撒盐?
嗨,十七八岁的男生,受点情伤是多正常的事儿。
不提就好了。
江里讨好地掏出一颗糖,撕开糖纸走过去递给盛千陵,软乎乎地说:“别气啦,陵哥,吃颗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盛千陵还是板着脸,说:“不吃。”
江里死皮赖脸贴着他,哄他,说:“吃嘛,这糖很甜的,就跟我一样甜……”
盛千陵:“……”
简直不得安宁,还不如继续练球。
于是,又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