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秒又发来一条:“糖别忘了。”
江里盯着这两条微信看了好一会儿,静静感受着心里那道奇妙的感觉。
有一点舒服,心脏好像被什么填得很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知足,却又隐隐夹杂着担忧。
他不知道这担忧从何而来,但经过这个梦境征兆的夜晚,他已经能清晰地正视自己对盛千陵那点儿心思。
这担忧之下,还有一线强烈又直观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刺激与快感。
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许是见江里没有回复, 盛千陵又发来一条消息:“还没醒?”
江里赶紧双手打字回:“醒了醒了,我现在就出门。”
他把抽屉里那包徐福记棒棒糖拎在手上,想了想,又从存钱的那本书里取出几张百元钞票塞进裤兜, 才打开门, 踩着布满灰尘与烟头的水泥楼梯跑出来。
到达时光台球时, 九点还差十分。
早班收银员还没上班, 盛千陵也还没过来。江里不想催他, 一个人默默站在整片玻璃墙外等候。
时光台球隔壁是一家国际健身俱乐部, 再往里走,是一家大型电玩城。
整个五楼只有这三家店,这个点儿,一家开门的都没有,江里只能来回徘徊在时光台球外边的走道上。
过了一会儿,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盛千陵从里面走出来,一眼看到在门口踱步的江里。
江里今天穿得很清凉,一件亮黄色圆领短袖T恤,配一条长及膝盖的冲锋面料黑色短裤。
脚上穿着一双洗得很干净的白色运动鞋,鞋口露出一圈船袜。
整个人清清爽爽,轻盈又生动。尤其那件黄色T恤上印着一个大头的切格瓦拉,衬得他愈发鲜活张扬。
江里也看到了盛千陵,几步迎上去,替他接过手中提得满满当当的早餐食盒。
盛千陵空出了手,去开时光台球大门上横栓着的门锁,边开边问:“你怎么这么早?”
江里「嗯」一声,答:“我不爱睡懒觉,你发信息那会儿,我刚好要下楼。”
“嗯。”
进店之后,盛千陵先到收银台附近找到电源总闸,开了全场的装饰和照明灯。
江里径直走到店中心位置的休息区,将那五六个早餐食盒放到一张玻璃圆桌上,又将一百多颗糖搁在另一边没人坐的位置。
他看一眼早餐的花样,转头对盛千陵说:“陵哥,你怎么买这么多。”
那些食盒里有两碗热干面、一份三鲜豆皮和一份苕面窝,还有一杯绿豆汤和一碗蛋酒。
盛千陵抽开一张沙发坐下,一一打开装早餐的塑料袋。
他说:“早上多吃一点儿,上午的训练很费体力。”
“哦。”
盛千陵把一碗拌好的热干面和那碗蛋酒推到江里面前,说:“你吃这个。”
江里眼睛都放着光,咽着口水笑道:“我这牙齿,还能喝蛋酒么。”
蛋酒太甜,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糖。江里昨晚刚治疗了牙,正是要戒甜的时候。
盛千陵从最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支漱口水,摆到江里碗边,说:“早餐吃完,你去洗手间漱一下口。不过,只是今天同意你喝蛋酒,以后就不可以了。”
江里自然知道盛千陵今天买这几样早餐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就是清明节后的某一天,他曾说过,早餐如果能喝上蛋酒,一天都能有好心情。
盛千陵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般照顾着别人。
他从来不会在嘴上多说什么,千般好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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