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登有点疑惑,笑道:“前台那墙上不是有镜子么。”
江里眼神拉长,又笑得纨绔不羁,拖腔带调道:“他么,娇气得很,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说完这句,江里又像想到什么,故意当着潘登的面问盛千陵:“陵哥,你不会是想让我背你去吧……”
盛千陵:“……”
遇上这种满嘴跑火车的混混,没有办法讲道理。
只能沉默不语,免得踏入陷阱。
好在潘登终于解救他于水火。
潘登说:“千陵你过来一下,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了。”
听到「妈妈」两个字,盛千陵顿时心中一沉。
他身体僵了两秒,很快站起来,走到潘登身边。
两人一起往前走了几步,潘登用江里听不到的声音说:“千陵,你妈妈让我转告你,月底你必须回去。”
盛千陵:“……”
好像一场还来不及做的黄粱美梦被击碎,变成四下飞溅的碎玻璃渣。
盛千陵有些茫然地听着,木偶般沉钝地点点头:“知道了。”
潘登转达完这话,拍拍盛千陵的肩膀,又嚼着槟榔,大步流星往八球区洪师傅那边去了。
江里还在原地等着盛千陵,等着他的回答。
一分钟后,盛千陵平静地回到沙发边,伸手将自己的球杆取出,又拿擦杆布细细地擦了一遍,说:“来吧。”
江里反而愣住了:“什么?”
盛千陵已经全然恢复平时高冷从容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反问:“不是要对杆?”
江里见盛千陵答应了,立即屁颠屁颠去摆球。
他用球杆把刚才打出的爱心拢到一边,将所有红球拿出来摆好,然后一一将六颗彩球放到各自的点位。
做好准备工作后,江里收敛了刚才那点调戏人的痞劲,低声说:“陵哥,我会认真打这一局。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想和你谈恋爱,也是认真的。”
盛千陵置若罔闻,拎着球杆过来,清冷如玉的脸上全无表情。
他随意地看一眼江里,问:“谁开球?还是比球?”
比球是争夺开球权的意思,一般用于非常正式的比赛。
两人之间的普通对杆,大多都是自己约定。
江里有些摸不准盛千陵怎么忽然又成了这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猜测是潘登说了些什么,又不好多问。
只好随口说:“比球吧。”
盛千陵点点头答:“好。”
于是,他们一人拿了一颗球,放到开球线上,同时发力用球杆推出去,等着那颗球返回。
最后,盛千陵的球更贴近于底库,便得到了这一局球的开球权。
江里以为盛千陵会像所有职业选手那样,以平稳的保守杆来开球,然后等待好机会开始进攻。
却没想到,盛千陵模仿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江里的自杀式炸球,将十五颗红球全部撞开了。
这显然是要给江里机会,让他上场凭准度得分。
江里顿时笑得一脸得意,甜蜜得宛如已经提前陷入了爱河。
他站在盛千陵身边,故意说:“陵哥,原来你这么想做我男朋友,我好感动。”
盛千陵抬起锐利的眉眼朝江里看了一眼,示意江里继续看那颗还没有停下来的白球。
江里等了几秒,见白球渐渐减速,最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停到了一颗彩球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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