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以后遇到困难想要退缩的时候,想想考试那天筋疲力竭无怨无悔的坚持。”
盛千陵说得很严肃,听得江里内心颤动不已。
他这两天不肯去练球,无非就是不想面对盛千陵。所以即便他再喜欢对方,也不愿意去时光台球了。
2014年5月8日。
那天是星期四。
就在利济北路靠近中山大道拐角的那家盖饭店里,江里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对盛千陵承诺:“我永远不会放弃斯诺克,就算——”
「就算」二字后,江里卡了许久的壳,那句「你不要我」他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却被生生卡回喉咙里,泛起一阵绵长的酸意。
他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斯诺克。”
盛千陵点点头,说:“好。”
两份香菇滑鸡盖饭被端上桌,两人不再交谈,各自安静地吃着晚饭。
晚饭后,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城市的夜景又一次准时闪耀。
江里和盛千陵一前一后走着,穿过小半截中山大道,穿过武胜路那段人行天桥,一起走向了时光台球。
这一晚,他们各自练球,互不干涉。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他们都是这样,一人开一张球台,盛千陵巩固自己的基本功,江里就练习左塞旋转球和贴库定杆。
中途又去过两次市一医院治疗牙齿。
江里非常配合,牙根的情况也逐渐好转。医生说必须继续戒糖,否则可能会复发面临二次治疗。
江里把头点得飞快,保证一定好好爱惜牙齿。
在盛千陵面前,江里变成了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狗。
不再对他说那些混账下流话,也没再将「喜欢你」挂在嘴边。
他害怕盛千陵生气,更怕盛千陵离他而去。
所以心甘情愿,为他忍受汹涌爱意的折磨。
到了五月的最后一个上学日,江里穿着万年不变的白色翻领校服短袖,配着蓝色的运动裤,清清爽爽姿态散漫地走在学校外。
不少女同学从他身边走过,假装回头和同伴说话,趁机打量他几眼,江里也不在意,反而冲她们挑挑眉抛抛媚眼。
如果心情好,还吹一两声口哨。
女孩们热着脸低声咒骂,很快跑开,不敢再看他一眼。
江里甩甩刘海,踢踢脚边的石子,继续走。
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但并没有想用这脸去祸害任何女生。
陈树木从十几米开外飞速跑来,想撞一撞江里的肩膀,又急急刹了车。他记起江里讨厌肢体接触,也就纵容了这个坏毛病。
陈树木喊:“里哥!江里!”
江里回一下头,打量陈树木两眼,没好气地说:“大清早的,叫什么魂啊。”
陈树木问:“昨晚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打电话也打不通,怎么了,是我不配吗?”
江里说:“我那手机老化得不行,你不是知道么,昨天它自己关机了,到今天早上闹钟都没响,我上哪儿看你的信息去。”
陈树木对江里手机的碎屏有印象,不再计较,而是傻乐呵地说:“高二(2)班那个彭微微你记得么?”
江里蹙起眉头,有点不耐烦:“这又是哪个?”
陈树木说:“是这么回事儿,明天开始放端午节的假嘛,正好今天她过生日,想在晚上请几个同学去乐福广场那个四楼的欢乐迪KTV唱歌。”
江里瞥一眼兴致勃勃的同桌,反问:“关我鸟事?”
陈树木这才把话彻底说清楚:“她和徐小恋都是文科班的嘛,两人之间认识,正好彭微微和我以前一个初中,也打过交道,然后呢……”
江里听得没了耐心,加快脚步,说:“老子对这些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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