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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陵将吸管戳进豆浆纸杯里,递到江里手边,答:“陆旭。”

江里没打过比赛,对这些人一概不熟悉,追问道:“他是什么打法?”

盛千陵对陆旭这个人略有耳闻,听说他曾和天才斯诺克少年邵景行是师兄弟,但因为性格冲动、容易意气用事被职业队除了名。

盛千陵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江里,江里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球手,和我一样,半野半专?”

就是一半野路子,一半专业。

只不过江里是野路子打习惯了,碰上盛千陵,才学了这么久专业的学院派打法。

而陆旭是学院派打法用久了之后,到民间混了好几年,杆法开始无限趋近于野路子。

倒真是南辕北辙殊途同归。

江里同盛千陵商量对付陆旭的策略:“陵哥,你说这样的球手会有什么弱点?他既然身经百战,心态方面肯定稳得一批,应该没什么破绽。”

一提到「心态」两个字,盛千陵捏豆浆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两秒后,盛千陵取出一张抽纸擦净嘴,直视江里,认认真真说:“里里,昨天,对不起。”

他是指昨晚在大包房门前那一场争吵。

江里的气早就消了,听到这话摆摆手,答:“都过去了。”

盛千陵却继续说:“里里,两个人在一起,观念不同时会有矛盾,这都很正常。以后我会尽量控制我自己,好好和你沟通,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要第一时间和我说,我们争取不让矛盾过夜,好不好?”

这些话盛千陵想了一晚上。

即便他此时道了歉,并不代表就认同了江里以段光荣师父的弱点来刺激付郁这件事。

但他想得很长远,既然谈了恋爱,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他们又即将不可控地至少异地恋一年,就不能够相互猜心。

他害怕以后真的分隔两地了,因为伤害到江里而让江里哭时,自己无能为力,只好提前求得这样一个口头的承诺。

江里并未作它想,只是认真点头,说:“好。”

早餐结束之后,盛千陵准备了一些补充能量的糖水,还带了些早上下楼买的干粮。

今天的比赛是29局15胜制,如果真要打完29局,起码得十几个小时,真是一场体力与技能的鏖战。

他把江里搂进怀里,低头啄了啄江里的唇,透题道:“里里,你和陆旭之间没有心态之争,只有技巧方面的高下。保存好体力,用上我教你的全局意识,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江里还挺享受这种竞技氛围,一想到要和自己球路十分相似的对手比赛,就隐隐激动,想看看到底谁技高一筹。

他伸出舌头,在盛千陵唇上舔了舔,弯起桃花眼,软软地笑道:“陵哥,我会加油的。”

总决赛的最后一场,时光台球的围观会员创了新高。

大家都翘首以待,等着代表这场比赛最高水平的两位选手开赛。

九点整,江里入场签到,在公用杆筒里取了一支顺眼的,到1号赛台边和今天的对手陆旭握了握手。

陆旭二十几岁,面容俊朗,比江里矮了几公分。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配深蓝色牛仔裤,手上拎着一支找大师定制的斯诺克专用球杆。

两人省了寒暄试探,在裁判清理好球后直接开始比球对杆。

第一局江里得到一个不错的机会,在使用左塞旋转球之后,为自己谋得了一个连杆机会。

他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盯着桌面那些彩色的小球,脑子里自动建模出它们每一颗的击球路线,像建筑系学生手绘的线条手稿,几何线条根根分明。

不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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