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
江里对武汉市区并不熟悉,了解到这个吃饭的地点,也是从网上搜来的。
幸好盛千陵也很喜欢。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
天空不是漆黑,而是夏夜特有的深黛。星辰亮起,下弦月如钩。
江里和盛千陵打车回汉口。
车子驶出去,路过庙山一所叫武昌理工学院的大学时,江里无意间偏过头,视线多停留了两秒。
而后,出租车一路穿过车马喧嚣的闹市。
爬了几小时山,两人都没觉得很累,但江里出了一身汗,汗了又干,感觉不太舒服,提出直接回家。
盛千陵便把他送到了集贤巷子口。
这个点的集贤巷子还挺热闹,门口多了几个卖烧烤的摊位,光着臂膀的男人把羊肉串烤得滋滋冒油。
刘姨的热干面店里一如既往的热闹,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夜归人安静地等待一碗加了卤蛋的热干面。
江里站在巷口朝盛千陵挥手,依依不舍地示意他回去。
盛千陵也挥挥手,看了江里一会儿,转身走向景苑的方向。
江里一回头,走两步,正好对上巷子阴暗处一人的目光。
江海军扶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的钩子钩到一起,像一条拧在一起的绳。
他面色不虞,一张古铜色的脸颊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双眼耷着,嘴唇紧抿,面容干燥得像久不遇雨的沙漠。
江里心里一惊,但很快平静。
他走过去,站到父亲身边,一脸随意:“看什么看。”
江海军还站在原地,目光从盛千陵刚刚离开的地方收回,落到江里脸上。
静默几秒后,他嗓音粗噶地说:“搞同性恋,没有好下场的。”
江里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散尽,莫名来了点火气,不爽地说:“什么好下场坏下场?你不指着我传宗接代,我就有好下场。”
说完顿了顿,讲出一句尖锐的话:“何况就算传了宗接了代,也不是你的。”
江海军对这伤人的话置若罔闻,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他安静地立在那儿,像个雕塑似的,脸色沉沉,思绪飘得很远。
最终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为期一个月的暑假一晃而过。
八月一日,天高云淡,夏日炎炎,早上的气温就直逼三十度。
高二(7)班成了高三(7)班,教室没换,门口的班牌被重新贴了一张。
学生们一脸疲倦,像还没从暑假的美梦中惊醒似的,无精打采背着书包走进教室。
江里的夏季校服全部被毁于之前那场火灾,眼下没有校服可穿,就随意套了件白色的短袖,姿态散漫地来到座位旁。
陈树木已经来了一会儿,此时正手速飞快地东拼西凑抄作业。
语数外理化生,每科一本暑假作业,配两张卷子。抄起来工作量巨大,陈树木写一会儿甩一下右手手腕。
感觉到有人靠近,陈树木停下笔尖,抬起头。
这么一看,便呆住了。
只见江里穿着一件干净清爽的短袖,配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运动裤。
头发打理得很好,额前碎发分于两侧,露出一小块白净的额头。他表情平淡,目光清亮,泛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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