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下车之后又应该去哪里呢。
唉。
惆怅。
前桌有个同学转过身来和陈树木聊天:“哎,陈树木,你记得高我们一届的那个李明远吗。”
陈树木喜欢打蓝球,上一届高三没毕业时, 和李明远他们打过几场,一来二去就有了一点交情。
陈树木边打游戏边点头:“记得,怎么?”
前桌一脸遗憾:“我听说他去了武职哎。”
武职是武汉一所大专,全名叫武汉职业技术学院。
陈树木好奇反问:“他不是考上了二本吗, 我记得是江夏区那边的武汉工程科技学院?怎么又去了武职。”
前桌说:“好像因为二本的学费太贵了, 一年要一两万吧, 大专一年就只要几千块钱, 还只需要读三年。”
江里听到「大专」「学费」这几个敏感词汇, 眼角微抬, 加入谈话:“是只有武汉的专科学费几千块钱,还是全国都这样?”
前桌愣了一下,说:“好像都不一样吧,就北上广这种,肯定要贵一些的。”
前桌的男生说完,莫名感觉江里神色沉了下去,好像因为他这句话变得不怎么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江里没多说什么,手机一收,趴着补眠去了。
秋分过后,天气终于凉快了一些。
星期六的早晨,江里醒得很早,一阵风卷残云般的洗漱之后,江里套好衣服奔向门口,才突然想起来,没有人会在九点给他带早餐了。
他在门边站了挺久,脑子里回忆起盛千陵每次给他带的那些超量早餐,忍不住垂眸笑出声。
盛千陵总是会慢条斯理一份份打开,推到他面前。
这些早餐向来丰富多样,热干面豆皮面窝汤包,豆浆绿豆汤银耳汤,避开了酸与苦两味,偶尔会有一碗甜甜的蛋酒。
只抿一口,唇齿留香。
今天是盛千陵因集训而失联的第二十一天。
没关系,才二十一天而已。
江里无奈叹气,开门走下楼梯,到刘姨家吃了碗热干面,犹豫好久才加了一碗蛋酒。
吃完饭后,江里不想去练球。
最近状态并不好,他师父最后教的超强低杆怎么都练不出来,让他备受打击,于是决定逃避一阵子。
出了集贤巷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江里思索了几秒他要去哪里。
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穿过拥挤的人群,大步走向汉正街的白马市场。
三楼得意男装的老板赵姐正倚着收银台嗑瓜子追剧。
剧里的女人喊得撕心裂肺:“臣妾做不到哇!”她看得一脸悲情,瓜子磕开了都忘了吃。
下一秒余光瞥见人影进来,以为是进货的老板,赶紧关掉平板,目光移过去。
“哎,”赵姐见到江里,两眼发光,“你不是那个……”
想半天没想起来名字。
就记得这个小帅哥,一张脸帅得让人印象深刻。
江里上前几步,站在一堆打包好等待「扁担」挑走的货物前,说:“赵阿姨,我是江海军的儿子江里,你先前说要拍照的模特,现在还要么。”
汉正街近几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尤其部分商铺搬迁到汉口北后,分走了一半的进货生意。
赵老板早就想打破传统进货模式,搞一波网络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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