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以后。
江里全身发软地趴在床上,黑发凌乱,整张脸都埋进雪白的枕头里,双手抱成一个圈,环在枕头上方。
他的背上、腰上、臀上,布满了各式各样深深浅浅的红痕,无声彰显着刚才这场**有多激烈和酣畅。
尤其是臀上那些叠加的完整手印,掌心朝内,手指朝外,红得过分显眼和暧昧。
江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不顾形象大大咧咧这么趴着,一动不动,宛如躺尸。
盛千陵去给江里放洗澡水,试好温度后,回来抱他。
江里哼哼唧唧,任由盛千陵将自己考拉抱起,又任由他给自己洗澡。
洗完之后,盛千陵没给他穿衣服,就这么光溜溜地抱回去,放到自己睡的那张床上,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江里碎发凌乱,一张脸被热气蒸得绯红,桃花眼里缀着流光。
唇有点肿,充血似的红,是盛千陵吮出来的。
盛千陵很快又回到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他换了套衬衣配西裤,认真打理了一下头发,还仔细穿上了黑袜子。
江里陷在舒服的床上,眼睛落在盛千陵身上,看他打扮得这么周正,莫名来气地问:“刚才弄我没弄够,还要出去找艳遇?”
盛千陵闻言,温柔一笑,过来摸摸江里的脸,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说:“不找艳遇,我去前台拿个东西,很快就上来。”
“哦。”
江里知道盛千陵讲究人前仪态,没再多问。
五分钟以后,盛千陵去而复返。
他手上捏着一个浅黄色纸袋,纸袋外面还用塑料袋套了一层,封得严严实实。
江里躺在床上,朝他手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夜宵?”
盛千陵在玄关处换完鞋,将袋子提过来,放在江里床边的矮几上,说:“不是。”
江里已经看到了袋子外面的字样。
正中间是大大的「景福记」三个字。雅黑字体,十分突出显眼。
他心口一软,喉咙口涌上一股酸味。
他从来没有对盛千陵说过自己喜欢景福记的绿豆酥。
那年夏天,他只是恋恋不舍朝景福记看了一眼,竟被盛千陵记了这么多年。
盛千陵解开袋子,仔细地将纸袋拆开,取出一只一次性手套,问江里:“要吃吗。”
江里轻喃:“要吃的。”
江里掀开被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段干净雪白的胸腔,将被子夹在腋下,探出手来,让盛千陵给他戴手套。
他取出一块绿豆酥,拿左手接着,细细地咬一口,慢慢嚼着。
依然尝不出味道。
依然满是苦涩。
可是他没有停下来,很慢很慢地吃完一块,然后摘下手套。
盛千陵替他收拾,江里忽然问:“盛千陵,咱俩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盛千陵捏着塑料手套的手一顿,慌乱地抬头,失措地撞入江里的眼。
素来冷寂无澜的眼,都止不住轻颤起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者说错了什么话,让江里又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在事后。
“炮友?”江里问。
“不,不是。”盛千陵很快否认,又道,“我——我在追你。”
江里眯了眯眼睛,忍着心颤,盯着盛千陵。
盛千陵不知道为什么一份绿豆酥会引得江里问出这么严肃的问题,但他不想逃避,直言道:“就像你当年追我一样,现在换我来追求你。”
江里简直要醉死在盛千陵的温柔和坦率里,他蜷了蜷身子,迷恋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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