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点儿也不慌乱。
他总有这样随遇而安的本事,像棵野草,被风吹到哪里,就能在哪里生根发芽。
他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在北二环内,离故宫不算很远。
但他并不想去故宫,而是在琢磨自己工作的事情。
虽然来了北京,但并没有真的打算让盛千陵包养。
他想过要去台球俱乐部打工,或者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面,如果有,说不定能拾起老本行,卖卖男装。
北京的道路横竖平直,胡同众多。
江里出去逛了挺久,逛到夜幕降临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只知「前后左右」,不懂「东西南北」,完全没有办法分清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胡同,是不是刚才来时那一条。
恰好这时盛千陵打电话来,问他在哪儿。
江里说不清楚,只好发了个共享定位给盛千陵。
没过多久,一辆车稳稳停在了江里面前。
透过降下的车窗往里看,见到盛千陵坐在驾驶位,正一脸淡笑地望着他。
江里赶紧走过去上车,路边写有「东直门内大街辅路」的路牌一闪而过。
盛千陵今天穿着正式,白色衬衣配西裤,还系了条纯黑色的领带。
领带很窄,一点儿也不显老气,反倒衬得他俊朗周正,仿佛浑身都在发着光。
他本来就长得格外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突出,再这么一丝不苟穿着正装,就更显得迷人。
江里忍不住多看几眼,难免有些自卑地说:“陵哥,好像还是你更帅一些。”
盛千陵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
他将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开了一小会儿,笑问道:“钱怎么不收?没买东西?”
江里摇摇头,挑眉回答:“照你这个给法,我怕你很快就会破产。”
但江里没有想到,盛千陵第二天就破产了。
第二天上午,江里被盛千陵拉着出门,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江里不疑有它,吃过早饭后,就跟着盛千陵出了门。
他们去了一个露天的高层咖啡厅。
江里说不出位置,只是觉得那个地方高级到过分,和他之前想去又没去过的星巴克有着云泥之别。
他跟着盛千陵走到观景台角落位置,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即客气地站起来向盛千陵问好。
那男人穿着一身铁灰,刺到了江里的眼睛。
江里跟着盛千陵坐下,假装俯瞰湖光山色京城美景,视线没有在西装男身上停留。
西装男人坐定后,拿出一本文件夹,用手指卡着页角,翻开每个需要签字的地方。
江里随意一瞥,看到白色的纸张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大致是些严肃的法律条款,实在不想看,挪开了目光。
盛千陵往江里身边靠了一点儿,侧头小声说:“里里,签字,在右边空着的地方。”
江里刚想问问这些都是什么文件,为什么需要他签字,灰西装男人又往前凑了一些,整个人完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江里心里十分不适,思绪止不住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上午。
有个穿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轻松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江里全身心信任盛千陵。
他没有开口多问,低着头看也不看,忍着手心的微颤,在那些摊开的地方写下「江里」两个字。
签字结束后,西装男人站起来,冲盛千陵伸手:“盛先生,那这些过户手续就全部办完了,后期资料我会给您送过去。”
盛千陵礼貌地回握,很快放开,答:“好,谢谢。”
西装男人带着文件夹走远,江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他惊了一下,仰头问盛千陵:“陵哥,什么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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