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里,再也不可能像当年那样任人宰割。
潘明钰微微愣了一下,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她直视江里的眼睛,问:“你想要多少?”
江里脸上的笑意更甚,露出几颗月白色的牙齿。
他不答反问:“潘女士虽然看起来和盛千陵关系不太好,但还是很在意他的吧?不然怎么提前回来,还第一时间给他开门?”
潘明钰不得不佩服江里的观察力。
但她并不会因此给江里加分。
经过六年的自我洗脑,她虽然终于接受儿子是同性恋这一事实,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江里这种乡野之辈。
江里又说:“只可惜盛千陵非我不可,要把全部身家都送给我,才觉得有安全感。潘女士,要不——”
说到这儿,江里故意猛地停顿,慢条斯理喝口水,又不紧不慢接着说:“要不你也把全部身家给我,让我离开他?”
潘明钰终于发怒,目光里愠意难掩,低呵道:“江里!”
江里成功激怒了潘明钰,心情大好。他抬着头,漆黑的眼眸里盛满得意的快感,咬词道:“你毁了我,我也能毁了盛千陵,要不要试试看?”
潘明钰压着火冷傲地说:“江里,我看你是自不量力,竟然敢跟我提这种条件。你就不怕自己是在以卵击石?”
江里微微扬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尾泛着一点红,狠狠地说:“我烂命一条无牵无挂,大不了和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我们看看谁怕谁?”
当年他保护不了江海军,只能眼睁睁看他卖掉房子赔偿四十万。
只能独自扛下一切,被迫在情最浓时与盛千陵分手,回到老家重新开始生活。
然后忍受无止境的噩梦侵袭,忍受味觉障碍带来的绝望痛苦。
这六年来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都是拜潘明钰所赐。
他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猜到也有潘登一份,因为,那次他和盛千陵在汉江景苑亲热之后,不到一天,铁灰西装男人就到了武汉。
景苑客厅应该是有监控,潘登撞上他和盛千陵同处一室,好奇之余一定调取过监控看过记录。
然后把这些记录发给了远在北京的潘明钰。
但江里不怪潘登。
这是潘登为人舅舅无可厚非的取舍。
也当作是江里对他那些年照顾的偿还。
只不过,江里再也不会去找时光台球,也再也不会去汉江景苑了。
潘明钰被江里的怒呵震住,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客厅里再次陷入僵局。
直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盛千陵下来了。
江里一秒变脸,很快端坐于沙发边沿,双手扶在膝盖上,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楼梯口,脸上盈满笑意,喊道:“陵哥。”
仿佛刚才那个浑身沾满暴戾轻狂的人不是他。
盛千陵踩过一级一级台阶,很慢地走到潘明钰面前,举起手中的透明防水袋,露出里面那只银色的iphone5s手机,问:“妈,这是谁的手机?”
潘明钰见到那支手机,脸色都变了。
当年齐路迁带回这支手机交到她手里,她顺手放到了书房某个不常用的格子里。后来盛父清理书房,无意将它收到了书桌下的抽屉,时间久了,潘明钰都忘了这支手机的存在。
盛家没人用过苹果手机银色款,只有盛千陵当年给江里送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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