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太守府客房内。
进了太守府,一切都好办了。温如瑾卖力地演了一天,当天晚上做出一副即将驾鹤西去的模样。
然后凄凄惨惨戚戚地跟偕良骏说,不是他不想留在河南郡,认他当爹,而实在是荆州那个长孙元正太可恶了啊,他手底下攥着他四个弟弟妹妹啊!
我可怜的弟弟妹妹啊!他们还那么小!他们还差点被匈奴人给煮熟了!我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
这鬼话,搁在平日里任何时候,偕良骏都会“呸”一句,骂他你以为老子脑壳有坑!?这么好骗?
可是现在,温如瑾一副熬不过今晚的样子了,然后还含着热泪,小心翼翼地问他,来世能不能当他的儿子。
偕良骏也是身经百战的铁汉了,生生被磨练出了“影神”演技的温如瑾搞得红了眼眶,热泪滚滚而下。
只听得这壮汉哽咽道:“为父怎会记恨你?你也是不得已啊,都是那可恨的长孙老贼!儿啊,我早就原谅你了,好孩子,在你拿走那方天画戟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
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过后,温如瑾因为得到了偕良骏的原谅,身体就出现了恍如“回光返照”一般的康复效果。
偕良骏请的医者,都说这是奇迹,天大的奇迹,这是“父慈子孝”所缔造的神话!
这是应该写入《七七四十九孝》中感天动地的绝世教育题材,应该叫子孙后代通通背诵全文。
温如瑾本人更是肯定了偕良骏的原谅对自己身体康复的决定性作用,并言之凿凿:“叔叔对我有再造之恩!”
在这样的气氛下,偕良骏难免就有点飘飘然了,他还真以为温如瑾把自己当亲爹,心里都是对自己的渴慕。
于是,当温如瑾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地说了荆州那个阴险狡诈的长孙元正的计划,并且十分“同仇敌忾”地建议偕良骏将计就计,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向河南郡借兵的时候,偕良骏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拒绝。
“叔叔,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名为借河南之兵,实则是我们利用荆州之兵,届时拿下长安城,我为主帅,令河南军队入主长安,荆州兵在我的手底下,我若弃暗投明,他们还能反了我不成!?”
偕良骏十分意动,但是他到底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选择了向自己的顶头上司齐王汇报。
“此事为父还得思量一番,你早些休息。”
温如瑾病(爽)歪歪地躺在床上,看着偕良骏匆匆离开的背影,他缓缓地笑了,齐王?呵,这个利欲熏心的小人,根本不怕他不上钩,因为……这就是专门针对他,调整过的计划啊。
他应该感到荣幸的,温如瑾毕竟很少事到临头更改各类细节呢,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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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得知了这一切,他犹豫吗?当然犹豫,他手底下的地盘不多了,兵也不多了。
那他心动吗?他怎么可能不心动,这天下但凡有争霸之心的人,都不会对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心动的,更何况,是参与了“九王叛乱”的他。
深夜,太守府深处那金碧辉煌的一处中央院落里。
“你确定这孩子可信?”养尊处优的男人不断地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
偕良骏忧愁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差点没熬过那个晚上啊,那是多凶险,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的。”
也对,没人能拿自己的命去做陷阱,更何况是做到那种凶险的程度。
正如温如瑾所猜测的那样,齐王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天,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搏一搏。
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个字,就是干!
于是在双方达成了协议之后,温如瑾的大军终于在荆州与河南郡的交界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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