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郎君人中龙凤,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不讨厌正常人还能喜欢上不成?”
宁慕衍深看了他一眼,白蔹是看不透那双眸子下究竟想些什么,也就闷着由他看,半晌后才听人道:“我知道你不高兴,虽你我皆是受人构陷,但于情于理你都是吃亏的一方,我应当有所表示。”
白蔹有些闹不明白历来高傲的宁大少爷如何一改秉性,对一个折辱过他的小哥儿这么有耐心了,可不管如何,他不能被表象所迷惑走了老路。
“要表示是吧,也行。”白蔹手一摊,厚着脸皮道:“我一穷苦人家的小哥儿别的不贪,就好点银钱,郎君拿点碎银子就当把事情摆平了。”
白蔹板着脸,摆出一副拿点钱就能把我打发了,我很廉价的神色。
他深知这人厌恶什么,便是要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没用廉耻的市井小民,目光短浅,贪财好……现在已经不怎么好色了。
宁慕衍见他这般,果然蹙起了眉,脸色并不好看,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宁慕衍才有了动作。
白蔹见人终于无法忍受的侧身从袖衣里去取钱,他见状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
但瞧见堂堂宁府的大少爷半天才摸出几个铜板时,白蔹还是瞪大了眼睛,这抠搜的做派宁府的人当真也不管管!?
“我……我便值这点?!”
他虽不是真冲着要钱去的,可看着这点子铜板来打发他,不免还是有些气恼。
客气一下说给点碎银子宁慕衍还就真给点碎银子,这人倒是挺会顺坡下驴,便是那楼子里叫个最次的哥儿作陪吃酒也不止这点,亏他还能泰然自若的拿得出手!
宁慕衍面色认真:“出门在外未带银两,还望见谅。”
还未带银两?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出门在外得多带点银钱才好使,蒙骗谁呢!
“若是你不信,不妨开个价,随我到庄子去取?要多少都可以。”
白蔹微有些吃惊,偏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是宁家的庄子?”
“嗯。”
白蔹以前都不知道他们村里的这处庄子竟然是宁家的产业。
“如何?”
不如何,横生枝节。
他还怕跟着过去关上门又被扑呢!
“罢了罢了。我这等乡野粗民还是不去糟践宝坻。”
白蔹微敛眸子,眼睛下移放在了宁慕衍被腰封束的十分板正的腰上,目光游离:“我也不是那起子强人所难之人,既是宁少爷有难处未带钱银,不妨就把腰间的玉抵给我,如此也就两清了。”
宁慕衍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他用食指挑起,白玉与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更显不菲。
宁慕衍未有半分不舍,翻动手指就要给白蔹取下玉佩。
白蔹安静等着,过了半晌,他见宁慕衍抬眸看着他:“素日是下人系的,我手生一时取不下,你来取。”
“……”
你养尊处优,你清高,连取块玉佩也不行,就是不行!
白蔹瘪着嘴,有些不情愿的上前去摘玉佩,宁慕衍身修体长,白蔹只到他的耳朵,要低着些头才能解玉佩,刚一靠近人便可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
宁慕衍素喜此香,书房里都点的都是沉木,也不知是不是被熏入味儿了,后来宁家破败再用不起沉木,流放路上白蔹也时常在他身上闻到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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