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往右面看,邓畅坐在他右边,一眼望去,路西吃了一惊。
邓畅头顶的小灯开着,光线柔和地洒下来,他居然在看书。
——
大概因为灯光照在小桌板上会挡视线,邓畅人正靠在椅背上,把书斜斜举着,手腕贴着书脊,腕骨清瘦,手指修长。
听到响动,邓畅侧过脸来,路西才发现他居然戴了副眼镜。
半框的金边眼镜,架在他直挺的鼻梁上,为原本过于冷淡锐利的五官添了些书卷气,只是那书卷气也同人一样清高冷淡。
头顶灯光为少年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暖黄,褪去锐气,有种老照片般的温和质感。
路西揉了揉眼睛。
恍恍惚惚的,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醒了?”邓畅问。
路西这才有了点儿真实感,可在万米高空封闭的飞行器里,窗外一片漆黑,刚睡醒时头脑必定混沌着。
他点了点头,问,“现在几点?我睡了多久?”
邓畅反问:“你指哪个时区?”
路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当我没问。”路西说。
邓畅弯了弯嘴角,垂下眼看表,“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多,你睡了四个小时。”
说完话,却没听路西回答。邓畅只当路西生气了,毕竟他脾气大不是一天两天,抬起眼,却发现路西正大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睛,怔怔看着他。
邓畅垂眼看了看手里的习题,然后才问:“怎么了?”
“你刚才是笑了下吗?”路西问,声音因为没睡醒有着惺忪的柔软,“还是我真的睡懵了。”
邓畅愣了半天,才说:“我笑一下很奇怪吗?”
“嗯。”路西点头。
“比赛的时候我明明一直在笑。”邓畅说。不管是比赛过程中的表情要求,还是赛后致礼,花滑选手都必须保持微笑。
“那是假笑。”路西说。
邓畅:“……”
别管是喝醉的路西,还是睡懵的路西,只要是神智不完全清醒的路西,他好像都招架不住。
这结论让邓畅果断决定不再和路西纠缠于细枝末节的话头,注意力回到书本上。
路西也就是随口一说,邓畅不接茬了,他也不追问,注意力跟着落在书上。
邓畅拿的是化学练习册,很大一本,他垂着眼帘看书时,从被灯光照得泛棕的发梢,到额头和眼睫,到鼻尖到下颌,再到修长脖颈上突起的喉结,整个侧影线条明晰精致,莫名有种优雅的冷感。
虽说花滑运动员舞蹈功底很好,仪态气质也佳,但他这种斯文书卷气很难在其他运动员身上见到。
路西就又想起邓畅的隐藏身份,在心里啧了一声。
学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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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飞机还学习。”路西说,“真要这么刻苦吗?”
“9月我就高三了。”邓畅说,“你说要不要刻苦。”
路西比邓畅低一级,而且说实在话,专业运动员对考学没有太大概念,运动员,尤其是花滑、体操、跳水这种吃青春饭的项目,按部就班读书的不多,大多是运动生涯收尾,准备退役,再回到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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