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遭天谴吗?”
麻顺儿一个趔趄,再次伏到地上,竟低低地哭了。
众人这下都确定了,那麻顺儿定是做贼心虚!
“放肆!”时知县又厉声拍板,“你是在公堂之上威胁状告人吗?”
“大人,草民不敢。”乔远不卑不亢地说:“第一,草民不能未卜先知,若说用度记录造假,怎能从铺子开业之初就开始造假?草民方才已说,从嘉仓粮行购进的米面远大于铺子的用度,草民自家吃用可取个最大数量,只需稍加一核对就可知草民根本无需用这掺假的原料。”
“第二,草民出身乡野,无权无势,不可能同时说服这么多人为证。第三,麻顺儿此刻正做贼心虚,大人只需稍加审问他定不打自招。”
“本官还用你来教我断案?”时知县尖吼一声,恼羞成怒,“你一个小哥儿,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狡言强辩,实在轻浮!且我听闻你自幼被你大伯抚养,出嫁后竟还向他索要爹娘家产,枉顾人伦孝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本官念你是一个小哥儿,公堂之上优待妇孺,就不对你动刑。”
“事到如今不打不招,来人啊,对那俞大猛庭杖二十,给我狠狠地打!本官看他招与不招。”
若想让那俞向学低头,就要给他些苦头吃才行,好叫他知道与自己作对没什么好处,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俞大猛乔远认罪。
到时候让那俞向学跪着来求他放人!
时知县拿定主意,朝堂下扔了一支令签,“行刑!”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纵他们不识得几个字,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这案子不能判的这么草率的。且不说乔小哥儿所述条理清晰、人证物证俱全,退一步就算他所说的不全是真的,那也存疑,县令大人应当派人求证才是,怎能当堂就要打人。
令签落地,左右两侧各出了两个衙役就要来拿俞大猛,乔远气愤异常扑过去拦着,衙役们又来捉乔远,俞大猛身戴枷锁,行动不便,便用身子一连撞倒了几个衙役,将乔远护着不让别人近身。
“你这狗官!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屈打成招,天理何在?”乔远指着时知县鼻子骂,“你今日若敢罚了我夫君,来日我必让你人头落地!”
“你要造反!”时知县再拍惊堂木,要说他刚刚还顾忌俞向学想要留有余地,这一下便被乔远激的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再扔下一只令签,“你竟敢在公堂之上辱骂朝廷命官,好啊,那我便连你也一块打!”
“你敢!”
未见其人便听其声,公堂外的众人自觉给这人让开一条路,时知县眯着眼睛起身,一看又是个小哥儿,顿觉脑子发昏,“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哥儿?”
他今日莫不是与小哥儿犯冲!
“我乃东安王褚黎,命你速速放人!”褚黎一声怒喝,左右两侧的带刀侍卫便已经冲上前护着乔远俞大猛,同衙役对峙。
乔远心定,从衙役手中一把夺过钥匙,给俞大猛打开了枷锁,他脖颈上已有很重的勒痕,乔远心疼得要命。
周围一片寂静,都被这意想不到的突变惊到了。不知是谁先带头,百姓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公堂上的众人都慌张地看向那还在案桌前的时知县,就见那时知县长笑两声道:“你假冒也不说个像样的名号!”
“我竟不知朝中何时晋了这个王爷?”时知县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况你还是一介卑贱小哥儿,封王?哈哈哈哈,简直贻笑大方!”
褚黎是年前新封的王爷,可怜时知县在这小城朝中无人消息也不灵通,现在压根就不知朝廷新晋了这个王爷。
他认定褚黎是个骗子,瞬间变了脸色,指挥左右两侧的衙役道:“还不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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