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也没有任何希望。
一切还没有开始,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厉谨言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挺直的背一点一点弯下去, 只是眼睛依旧固执地盯着厉九幽,那是一种极其明显的虚张声势,他在害怕, 害怕那个像寒潭一样的目光。
厉九幽轻笑一声, 整个人的状态又松弛又矜贵, 他目光一斜, 反问道:“你觉得呢?”
屋顶上悬挂的灯晃眼的厉害, 厉谨言额前被碎发遮住的地方冒出虚汗,却还是假惺惺道:“那还真是恭喜小叔了,这么多年又重新看见了。”
“恭喜就不必了,你六年前送我的礼物我一直记着,总想着一定要还给你。厉氏的股份我既然能拿到百分之七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对了,我听说我二哥好像最近很喜欢去销金窟,你猜猜他没了钱要怎么办。”
销金窟顾名思义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大到临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小到寻欢作乐的包房,只要有钱,销金窟能满足你所有敢想又不太能放到明面上的事。
厉嘉赫也就是他二叔最好赌,厉鸿宾一住院他稳定的收入来源没了,手痒管不住只能不停透支,城西的别墅和名下的豪车都卖了干净。据厉九幽一直跟踪得到的消息,他怕是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你,你卑鄙无耻。”
厉九幽疑惑地嗯了一声,讽刺道:“我无耻什么,我有钱买一些股份而已,你要是看得上有钱也可以啊。哦,我差点忘了,厉氏的账上怕是没什么钱了吧,你加油,我实在不想接手一个破烂摊子。也不想轻飘飘地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
厉谨言从策划偷鼎盛科技的文件,到能跟傅晏搭上关系,到现在几乎要谈成这个合作,其中所费的财力物力人力怕是算都算不清楚。
从一开始傅晏拿到厉谨言给出的合作方案,他就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厉九幽不信傅晏关注符隶几乎要到疯魔的程度会不知道这个文件哪里来的,他只是充当了黄雀,目的就是让符隶心甘情愿来找他。
唉,我可怜的符隶啊,该脑子聪明的时候糊涂,这辈子算是没法子了,老老实实被傅晏套路吧。
厉九幽没再看气急败坏的厉谨言一眼,只是紧紧拉着沈临洲的手就下了楼。
厉谨言不是最在乎股份嘛,那就先从股份开始,他要一点一点让厉谨言一无所有。一点一点把六年前,甚至是更早之前受的委屈一一还回去。
“崽崽,你难不成早知道厉谨言手里有刀了,怎么精准地就冲过来了。”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儿,我刚刚跟程尘没说几句话心里就一阵不舒服,我立马走到楼梯口一看,厉谨言的手要从口袋里掏东西,管他是不是呢,他那么欠揍打一顿也没什么。”
沈临洲噗嗤一下笑了,他的崽崽什么时候也会这样蛮不讲理了,不过他喜欢,干的好。
“厉谨言估计快撑不住了,程尘说厉谨言还去公司找他投资了,他们关系一般,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次,这么看来他确实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沈临洲点了点头,怪不得最近姜寒都消停了,原来是厉谨言没钱了,折腾不起来了。
他们俩在宴会厅里站了好半天也不见傅晏和符隶下来,沈临洲唉声叹气地又喝了一口酒,敢情傅晏还真是因为高兴办的宴会,人都不带露面的。
一般这种交际场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最容易谈生意,只不过这些人都不清楚厉九幽的身份,只当他还是厉家的弃子,也没有凑上去打招呼,冷淡的很,沈临洲反到乐得清净。
他抿着红酒,兴致盎然地盯着厉谨言像个鼻涕虫一样被嫌弃来嫌弃去,人人都离他八丈远,最后不得不灰溜溜离开的可笑场面,唇角的笑意都大了几分。
“傅晏还真挺牛的,他这一下子几乎绝了厉谨言拉拢投资的路了。别说是普通合作伙伴,就是那些世交都不一定搭理他吧。”
“厉家哪里还有什么世交啊,联姻的那几家还不如厉氏,再者说厉鸿宾住院之后,那些人都散了,明哲保身,谁还看得见厉谨言是谁。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没了利益都是普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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