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耀笑嘻嘻地拍着手,鼓励他:“蔡兄快游啊,你不动怎么能学会凫水呢?快些快些哈哈哈!大家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还笑得很开心吗,还是说,你们也想现在就学?”
“哈、哈哈!”
“不不,这就不劳烦小公爷了。”
“小公爷机敏!这下蔡兄肯定能学会了。”
“哈哈哈!”
四周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尴尬笑声,这帮子纨绔子弟彼此相识,关系并不全都融洽,恰好在今天凑齐,便偶尔夹杂了两声真心实意的讥笑。
蔡吉章在水里浮浮沉沉,灌了一肚子水,他抓住船上垂下来的粗绳,狼狈不堪地爬上码头。
刚才还像只大公鸡一样神采飞扬的蔡吉章,已然成了只落汤鸡。
蔡吉章趴在木板上,恨得直咬牙,呛的一肚子水一直往外咳:“段灵耀,咳咳咳……”
宋司谨默默退后两步,这人就趴在自己前方,他有点怕,怕他跳起来打自己,还有点痛快,一边觉得不太应该一边又忍不住想他活该。
段灵耀笑的前仰后合:“看来蔡兄很有天分,若仍需小爷我教你,就直说!”
蔡吉章抬头狠狠瞪了宋司谨一眼,气恼道:“你欺人……唔!”
船上急匆匆跑下来一人,一把捂住蔡吉章的嘴,低声道:“慎言。”
蔡吉章:“唔唔,唔唔唔!”你再不松手我就呛死了!
他的好友赵慧勉强挂上笑脸,对段灵耀说:“小公爷,要不大家先去游湖,别误了良辰。”
段灵耀拍拍手,意犹未尽地看了一圈:“良辰美景,确实不该耽误。”
天没有彻底黑下去,东南角就挂了一轮浅淡的月亮虚影,霞光没那么亮了,逐渐恢复云淡风轻的闲逸。
那肆意妄为之人,回头又对宋司谨笑:“宋二哥……”
宋司谨一咬牙,一狠心,视线往上不去看水面,攒着一股劲冲过艞板上了画舫。
一上去便一阵阵发寒,溺亡的痛苦于记忆中复苏,宋司谨死死盯着木板,往里头挪了挪,双腿不受控的僵直,他尽量离水面远些。
“小公爷,游湖吧。”
段灵耀卡壳一瞬,轻哼:“现在倒是麻利了。”
画舫中厅非常宽敞,两侧俱开长窗,近乎没有墙板。里头围了一圈矮几与坐凳,桌上摆着时令鲜果酒水点心。
人群你推我请地依次坐下,因上画舫的人数比预计要多,便不得不三两人挤一张桌。
段灵耀没人敢挤,他占据了赏景最佳的位置,对着宋司谨勾了勾手指,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宋司谨便不得不挨着段灵耀坐下。
而蔡吉章浑身湿漉漉,被扶进客舱更衣休息。
他恨恨咬牙:“从京城来就了不起了?有个国公爷当爹就了不起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怎么敢!”
赵慧甩给他一张帕子:“看来传闻不虚,此人惯来蛮横。”
蔡吉章怒道:“那也没横到自己人头上来的,再说了,我明明在帮他出气,真是不识好歹。”
“我看他是太霸道,自己的东西好赖都不叫外人插手。”赵慧压低声音道,“而且这人仗着有个国公爹,又叫圣上为姨夫,整天狂妄的很,听说连皇子都敢打。”
蔡吉章:“……”
他恼怒地踢了下桌子,踢得脚尖一阵生痛,连忙抬起来揉揉。
赵慧安慰道:“先别气,你说得对,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已经够意思了,他却这么不给面子,迟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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