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琴师,哼!说的难听点,不过就是个伎子,听闻小公爷把他带回来天天宠幸,而你呢?你叫为父怎么不担心?罢了罢了,你胆小软弱,先前就不跟你计较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得想法子把这人给我压下去!”
夜色如暗流涌动,掩藏了太多心思,宋司谨不想看宋老爷,他知道,在这里他不会打自己,他不会带来危险。
但他就是不想看他。
他怕看到他的眼睛,会藏不住自己的厌恶。
“您想让我怎么做?”
“自己动动脑子,之前特意请人教过你,现在又都忘了?要是自己做不到,就别怪我让别人帮你了。”
宋司谨险些掐破掌心,自嘲地笑了笑:“像上次那样用药吗?”
不料宋老爷听了,好像压根不知他在说什么:“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三喜做的事,我以为您都清楚,他……”
“我是叫他看着你,可还没到用手段的时候,许是他自作主张吧。”宋老爷不耐烦了,“行了别说了,别以为我不在府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再不加把劲,为父可不保证你姨娘能在庄子里安享晚年。”
送别宋老爷,宋司谨自个儿往回走,走着走着他卸了力,坐到连廊栏杆上发呆。
红灯笼,绿爬藤,满天繁星,竹影摇曳。
风凉丝丝地吹,吹过巴掌一样的爬山虎叶子,吹过细窄优雅的竹叶,哗啦啦,舒服的宋司谨昏昏欲睡。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做。
……
宋老爷此番前来,主要是听说段灵耀收了个新宠入府产生了危机感。
他敲打了一番宋司谨,又怀疑他不够老实,便对大壮下达命令,叫他日夜督促宋司谨。
连一个安稳的日子都没过完,大壮就开始催了,不仅催,还一直跟着监视,连偷懒都没办法。
宋司谨只好认真一点。
他攒足了勇气,主动去找段灵耀,在门前不停默念:他也没那么可怕,他也没那么可怕,他也没那么可怕……
段灵耀忽然出现:“宋二哥哥在这杵着当门神呢?”
宋司谨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他扶住墙壁深吸一口气,露出一点笑容:“来看看你。”
“是吗?”段灵耀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不请就不来,差点以为宋二哥哥嘴里的最仰慕我都是假的呢。”
宋司谨紧张地竖起寒毛:“没没没啊,就是担心打搅你。”
“我天天吃喝玩乐,有什么好打搅的?”
宋司谨灵光一闪说:“担心打搅你听琴。”
段灵耀的脸色有些古怪:“你想说你吃醋了,还是真心这么想的?”
危急时刻宋司谨又聪明了一把,感谢段灵耀体贴地把所有选项都说出来,叫自己知道还能这么理解,宋司谨感动地直点头:“对对对,我吃醋了,吃醋才没过来。”
这样就不会被怀疑自己的喜欢了吧。
结果段灵耀脸色越发古怪,他狠狠瞪他一眼:“真是把你机灵死了。”
宋司谨:“……”
段灵耀大步往前走,好像不是很开心,宋司谨怕他跟自己算账,忙在他身后小声找补:“那也怕打搅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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