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唤他:“灵耀,你要做什么呀?”
段灵耀说:“你的腿是不是冻麻了?”
“是,怎么了吗?”宋司谨疑惑地问,其实他上辈子是北方人,体质也不算太差,但这辈子的身体没有经受过严寒磨炼,还没到瑶京地界,双脚就给冻麻了。
但他不知道段灵耀要做什么,又准备用自己取乐吗,他折腾自己的手段总是很多……
出乎宋司谨的预料,段灵耀竟然伸手脱掉他的鞋子,又开始脱他的袜子。
宋司谨窘迫地往回缩了缩,被段灵耀抓住脚腕动弹不得,段灵耀脱了一双又一双,惊叹:“谨哥哥,你怎么穿这么多袜子?”
宋司谨不好意思地抓紧袖子:“冷。”
段灵耀似笑非笑看着他,忽然在他脚心上挠了挠,宋司谨一下扑腾起来,下意识又要往回抽。但他没抽回去,段灵耀拉开衣摆,叫宋司谨把双脚伸进他腹前衣裳里取暖。
及至此时,宋司谨总算知道段灵耀想做什么。
他诧异,甚至于惊慌地看向段灵耀,完全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火力旺的时候,宋司谨的脚就好像贴到了小火炉上,硬邦邦的,还有点烫。
这温度烫的宋司谨越发难耐,也越发纠结。
段灵耀被他盯得不自在,别过脸高傲地说道:“看什么看,手脚暖和了病才好得快,谨哥哥老是好不了,传染给人家怎么办?”
宋司谨摸摸鼻尖,嗓音沙哑:“哦。”
虽然这段路有点偏,但车队行礼准备周全,基础药物都有。
辛青煮好风寒药送过来,宋司谨端着药碗小口小口啜饮,见他喝了热乎乎的汤药脸上恢复血色,段灵耀便笑:“谨哥哥身体也太弱了,好歹养了那么久,怎么动不动就生病。”
哪有动不动就生病……宋司谨没吭声,继续喝自己的药。
他药喝的及时,咳嗽了两天就好了,然后段灵耀:“阿嚏!”
宋司谨默默看他。
段灵耀:“看什么看……阿嚏!”
宋司谨:“噗。”
段灵耀震惊地看向他:“你笑我?”
宋司谨慌乱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只是段灵耀打喷嚏的时候,眉毛鼻子都会皱起来,眼睛还会泛出水光,他又长了张甜美可爱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像小猫打喷嚏。
怪可爱的,还有点滑稽,最重要的是……这是段灵耀啊,想到他前两天还嘲讽自己身体弱,宋司谨就暗搓搓开心:活该!
马车内的药味儿又延续了三五天,好不容易两人病都好了,路却也没法继续往前赶了。
“小公爷,雪太大,路走不了了,附近有个废弃的驿站,咱们先到那留宿一晚,等雪停了再赶路,您看行吗。”
这般大的风雪,赶路都像乌龟爬,段灵耀没有勉强别人冻死的爱好,便应了下来。
废弃的驿站在高处,拉重物的马车拖不上去就放在下面,留几个人在附近守夜,其余人牵着马走进驿站。
驿站废弃多年,很脏,黑布隆冬,还漏水。
众人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铺上稻草、粗布、软垫,用车里带着的炭跟驿站里干柴取暖,煮雪饮汤,炖肉干烤干粮。
因风雪大作,没法出去捕猎,只能吃这些好保存的东西。
宋司谨并不嫌弃住处肮脏,也不嫌弃饭不够精致,就是怕冷,怕到连往日对段灵耀的畏惧和抵触都顾不上,拼了命的往人身上贴。
纵然身下垫了垫子,身上盖了被子,旁边有炭火取暖,还是冷。
这么冷的天,段灵耀却显得开心又兴奋,连连翻身好几次,一会在宋司谨怀里磨蹭,一会又张手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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