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睡着?而且他已经死了,哪来的灵力?又哪还有大哥?
时潜警觉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四周,看到陌生奇怪又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摆设时,怔忪了一瞬,再眨眼时,他的表情已经从怔忪到愕然再到平静无波。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听着是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渐渐不耐:“时少爷?一家人都等您吃饭,赶紧开门吧。”
时潜看了眼门口,又毫无兴趣的收回了视线,纤细,白瘦,是他的手。
只是里面蕴含着的曾让无数人恐惧的力量消失了。
将攒皱的被子扔开,一跃而起,脚掌踩上了冰凉的木质地板,落地无声,门外却传来动静,时潜睫毛微动,看向门口。
门外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气息轻浮,但年轻力胜,应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
根据脑海中骤然恢复的第一世记忆,时潜很快意识到了门外新来那人的身份,贺家老二,从血缘关系来说,算是他的亲哥之一。
“二少爷,我叫了一会儿了,时潜少爷还没起来……”
“行了,下去吧。”
贺炎挥手让佣人离开,直接拿钥匙开了房门,见到房间中央的少年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浮出几分嘲讽笑意,反手带上了门。
“起来了也不开门?”他嗤笑一声:“拿乔呢?”
时潜看清来人,对上了记忆里的脸后,还是忍不住打量起来。剑眉星目,本是正气阳光的相貌,却被眉眼间的浮躁破坏,平白多了几分轻浮。
他第一世与这个二哥没太多相处,为数不多的见面也往往不欢而散。
时潜懒洋洋一勾唇:“不敲门就进来,展示家教呢?”
骤然知道自己活了两世,脑海里多出了一世记忆,时潜也压根不需要经过什么磨合接受期,直接无缝衔接了上一世怼贺炎的状态。
贺炎听他这话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又不知想到什么,重新端起架子,抱胸嗤道:“你倒是能说出口‘家教’这俩字,你有吗?就算有,你配吗?”
“眼巴巴回来,眼巴巴在我们家住下,眼见着我们都不搭理你,就闹离家出走,还找贺年麻烦,时潜,有意思吗?你说你这人什么事都做尽了,还想让人对你有家教呢?时潜,我就和你透个底,从你到我们家来到现在,爸妈都没说过要给你改名挪户口这事,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外宣布一下我们家多了个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然而从贺炎开口后,就一直不知为什么在走神的时潜,听到后半段回过了神来,还点了下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省了桩麻烦事。
贺炎见他嘴角笑意,心下狐疑又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怒意,但想到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就忍了气,直接道出找上来的目的:“今天是年年的演奏会,这场演奏会他准备了很久,我们全家都很重视,本来都没打算让你去的,是年年求情说要带你融入家里,我希望你识趣一点。”
时潜眼睫低垂,目光落在白皙的指尖上,眼眸弯起弧度,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贺炎越看越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说不定会更加作妖,慢慢收了不屑的表情,先是看了眼他望着之前就一直望着的手指头,发现除了阳光落在上面更显得白皙修长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收回了视线,警惕道:“你在想什么?”
时潜抬眸,不知道是不是刚分了神,眼底还有点突然被叫到的茫然,无害极了:“什么?”
看起来似乎真的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或者说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发现被卸了力生气又打了一拳,结果棉花里藏着层铁板,疼得人立刻扒开棉花去看,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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