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运转都会凝滞的地步。
邪修大多嗜血嗜杀,身上血腥气浓郁,且因为功法需要,常年在潮湿的地方修行,还会有一股难以洗去的霉味和水腥气,所以很多时候,修士都不需要见到邪修本人,就能辨别邪修方位,可此处的血腥味太浓,伴随着岩石开裂的焦臭味,和不知从哪儿而来,若有若无的水腥气,让人无法辨别方位。
江如练和何之洲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该往哪儿走,在这铺天盖地的邪气浸染下,两人脸色也渐渐发白。
“要不往左吧。”何之洲随便选了一条路。
江如练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闻言摇了摇头。
何之洲:“那往右?”
江如练再次摇头,“时潜或许和我们不是落在同一个地方。”
“什么?”何之洲忍不住担忧起来:“他不会落在那邪修老窝里头了吧!”
江如练目光如炬,何之洲一僵,立刻呸呸呸,“我不是乌鸦嘴说了不算数。”
——乌鸦嘴要是不灵验就不叫乌鸦嘴了。
时潜还真就落在了这个芥子主人的老窝里。
他一进入,还未彻底踩到地上,就感觉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多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让他立即封住了自己的嗅觉,掐了个敛息诀,目光扫过下方,在半空中往后一跃,调整了落地的方向后,将灵力附于足下,轻巧无声的落下。
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岩石焦黑却湿润,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血雾浓郁,一眼看不到头。
时潜贴着岩壁,就近观察这间石室之内,闭眼修炼的黑袍邪修们。
邪修修邪道,修为以人命堆积,此时此刻他们的修炼便是如此,盘腿而坐,左手食指向上直抵眉心,右手呈爪状,红雾缭绕下是□□嚎叫着的活人,血气与惨叫充斥这巨大的石室,朦胧血雾里,挣扎扭动的活人和随意堆积的尸体构成了活人炼狱。
他们正在以人脑为源,吸取人体内的精力、灵力和生息,等这些人被吸食殆尽之后,血肉将会被灌入血池,骨骼扔进熔炉,一丝一毫也不会浪费。
时潜手指微动,一枚玉符握在掌心,一边游走着勘察地形,一边冷眼看着这些邪修,他们双目紧闭,面上尽是餍足享受之色,咔嚓一声,头骨碎裂,那邪修便眼也不睁,在虚空中一捞,又一个嚎叫着的活人出现在他掌心,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灵气和生息被生生抽走,几乎要涨裂爆开的头部让罗仁目眦欲裂,全身经脉即将枯竭,血泪涌满眼眶,就在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黑袍邪修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个穿白衬衣的少年。
少年面庞白皙,唇角不笑而扬,食指虚虚搭在唇间,似是冲他眨了下眼睛,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是……幻觉吗?
脸上有温热落下,罗仁微微张嘴,尝到了咸腥血气,恍惚间甚至感觉那股冲撞在体内集中在他头部的肆虐之气像是消失了,不由地闭上了眼睛,这么快就要死了吗?可惜刚才太快就被控制住,没来得及……
“喂。”
罗仁闭到一半眼皮子一颤,突然睁开。
白衬衣的少年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声音直接进入他的灵识:“你还能不能动,如果能动,就去东南方,躲在血池后面不要出来,也不要弄出动静。”
罗仁难以置信,下意识想要张嘴,又立即闭上,用仅剩的灵力传音道:“我还活着?”不需要少年回答,他立即又道谢:“敢问道友姓名,今日之恩,罗仁来日必报!”
少年看了他一眼,手指指了指东南方,再次闪身消失在他面前。
罗仁想要叫他,又怕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能屏住呼吸,绕开那些黑帽邪修,一点点向东南方移去。不知等了多久,又来了一个女人,那人满身血污,眼神却清明镇定,看到他也没有意外,淡淡点了下头,便自己靠着血池的边缘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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