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清夷在时知临面前晃了晃手:“还在想半夏的事?”
时知临摇头, “都过去这么久了。”
离半夏引颈受戮已经过去一个月, 时知临肉可出神的时间多了些,谢清夷心中担忧, 却又担心提起半夏惹他难过, 直到此刻才算是问出口。
他仔细观察时知临神色,确实没有悲伤之意,渐渐放下心来:“那你再想什么?云那老头说的话?”
半夏引颈受戮那日, 云主也在场, 当时谁也没想到半夏身上有武器,生死又在一瞬之间, 其他人虽然惊愕,却也没太在意半夏到底是怎么死。
唯有云主道:“本该斩首示众, 死在这里倒是便宜她了, 要说,她的尸首应该送马村挫骨扬灰才能平息村怨气。”
时知临抽出被九清抓住的手腕, 手一挥便收走了半夏的尸体,嘲讽道:“那云主试药杀死的那些人, 是否也该将你云炼丹的那些弟挫骨扬灰才能平息怨气?”
云主脸色一黑:“那些试药人都是自愿为云试药?何来怨气?”
时知临目光凛然:“看那些村也都是罪有应得,又何谈平息怨气?”
“牙尖嘴利!满口胡言!”云主指着时知临的鼻尖, 怒可遏:“你可看清楚这是何处,这里有何人!这番话如此说出来,难道是想让人知道你们时已经偏向妖族了吗!”
时知临最听得别人吵架时连带上时氏或者皇室, 底燃起火光:“说的话只代表自,云主何必拉踩时?”
云主他生气,反而淡定下来,冷笑一声道:“倒是忘了,你们时之前还养了只妖在里,对外宣称是时第三,怕是从那时起,你们便与妖族暗中勾连了吧?”
时知临倏地捏紧拳头,正要反驳,就被玉干道长打断:“知临!”
他一腔怒火只能憋在心头:“师尊。”
玉干道长看向云主:“云主,知临幼,说话往往意气用事,还望您要怪。”
云主皮笑肉笑道:“哪敢怪,您这位弟的身份可是区区云主能够怪的。”
说完他甩袖离去,欢而散。
时知临再次想起当日场景,依旧太高兴:“那老头虽是牵强附会,但也真是会挑事,若被兄长知晓,去免了又要挨训。”
谢清夷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他那话便是传出去了,又有几人会当真?大了挨顿打,没什么事儿。”
时知临轻哼一声,知想到什么,渐渐出了神。
谢清夷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又想什么呢?”
时知临:“在想半夏的事情。”
谢清夷啧了声:“是说你没想吗?”
时知临摇头,神色沉寂下来:“想的是半夏的死。”
半夏引颈就戮虽是意料之外,但时知临却没有谢清夷想的那般悲伤。他认为马村那些人罪有应得,却也知法容情,再加上半夏早有死志,他虽难过遗憾,却会耿耿于怀。
真正让他多思的是,除了半夏之外,另外的半妖们是如何生存的。
三堂会审时,白狼族族长对半夏毫留情,甚至是无比厌恶,唯一多问的一句,也是十前那被掳去马村的白狼妖。
管中窥豹,妖族对于半妖的态度想必也是如此。
可这其中相关的又何止半妖的处境,还有女性的处境。
时知临记得,时候他曾问嫂嫂,为何如此努力修炼。
嫂嫂说,“世道向来对女严苛,若是当个普通凡人,一辈最好也过是相夫教罢了,唯有踏上仙途,才能争得自由。”
时知临解:“可嫂嫂还是嫁给了兄长啊,嫂嫂觉得自由吗?”
嫂嫂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若没有修炼,嫂嫂便能嫁与你兄长了,而且,修炼带来的自由是选择,选择做你兄长的妻、做你的嫂嫂,也是的自由呀。”
那时他幼懵懂,听懂这番话。
后来大了些,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了世闺秀没有选择的命运,似乎懂了一些。可直到此刻,他才直观的到了这世道对女的残忍。
半夏的母亲并弱,却依旧下场凄惨,那比半夏母亲和半夏更柔弱的那些女呢?她们在看的角落里,会遭遇什么?
听了时知临的话,谢清夷沉默了一阵,道:“世道对女残忍,归根结底是伤害她们的那些人未经教化,越是目识丁的粗野之人越容易犯下恶行,圣上在推行读书这件事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九州太大,教化也是一日日的功夫,若你能继位,或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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