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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桥被压着跪着,他觉得兴许五皇子是有意为之,如今七皇子不在这里,他若是被扣上谋害皇子的罪名,说不定会一并牵连嵇灵玉。
“奴才未曾对九皇子图谋不轨,望五皇子恕罪。”念桥掌心冒出来一层汗,他在五皇子面前便是拔了爪子的猫,一点也不敢造次,嗓音有些低,带着几分颤意。
“小九,你说说应该怎么罚他?”五皇子问还在哭的九皇子。
九皇子哪里知道五皇子在说什么,只重复嚷嚷疼,五皇子笑起来,“疼?那五哥让他也尝尝。”
侍卫手中多了一柄铁壶,那铁壶尾端烧红,一看便知是刚烧热的烫水。
念桥漆黑的瞳孔放大,他才不要被烫,他拼命的想要挣扎,然而侍卫按住了他的双手。
细白的指尖伸出来,念桥惧怕五皇子,他只能重复五皇子恕罪这几个字,然而侍卫并不搭理他,他的嗓音猝然转变成一声长调的尖叫。
“啊——”滚烫的热水浇在他手背上,十指传来钻心一般的疼痛,念桥疼的在原地痉挛,他嗓音好似被堵住,眼前涌上一片模糊。
“你这奴才平日里便总是不守规矩,今日本皇子便替七弟教训教训,日后长长记性,下次可不要再犯错。”
五皇子嗓音轻飘飘,的视线刮过地上跪着的少年,眼里带着几分轻蔑。
念桥跪在地上,他手上被烫红一片,手背上起了水泡,额头冒出来一层冷汗,胸腔被堵住一般,嗓音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鼻腔发酸,却什么也不敢说,整个人几乎要缩在一团,指尖按在地上,眼泪一并跟着砸下去。
这是五皇子,他若是说错话,说不定水壶下次烫的不一定是手。
念桥这是第一次挨罚,上次的板子和今日比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
七皇子和嵇雪容一起出来,偏殿十分热闹,这会九皇子刚被抱走,念桥还跪在地上,嘴唇被咬的红了一片,眼眶也跟着红了。
身后的座台还放着念桥的文章和炭笔,嵇灵玉出来时便被念桥的手吸引了目光,视线跟着顿住。
“念桥?”嵇灵玉看了眼桌上的水壶,又看看还在不耐烦哄孩子的五皇子,眼神黑漆漆的,视线略有些沉。
“七弟,你这奴才不守规矩,方才烫到了九弟,我替你从轻处理了。”五皇子说。
念桥不敢站起来,他膝盖有些麻了,原本他手指都是茧子他觉得有些丑,如今被烫的不成样子,他又怕疼,被问起,他低着头,把眼泪眨下去。
这里还有另一人在,嵇雪容好似在看一场闹剧,视线只轻飘飘地在他双手处扫了一眼,问起九皇子的情况。
“善岐有没有事?”嵇雪容问。
念桥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嵇雪容这句话问出来,他手指略微蜷缩,刺疼瞬间传过来,胸腔被一股酸胀的情绪填满。
他把自己的手指藏进袖子里,低着头不去看人,默不作声地听着几人的对话。
嵇皓尘:“善岐没有大碍,小九可是父皇的宝贝,若是让父皇知道,这奴才兴许要被拉去杖毙。”
听到杖毙两个字,念桥把头埋得更低,他原本便小小一团,如今整个贴着阴影,好似要把自己藏起来。
嵇雪容略微点头,九皇子没有事,他就没有问其他。
人很快离去,五皇子又说了几句,嵇灵玉未曾理会,五皇子走时阴沉着脸。
念桥被扶起来,嵇灵玉握着他的手腕,问道:“疼不疼。”
这问的是废话,怎么可能不疼,念桥如今小脸还在白着,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双鹿眸噙着泪水,发丝湿透了一片。
“七殿下,好疼。”
念桥嗓音里带着哭腔,还有点哑,他在嵇雪容那里被娇养,如今再让他面对五皇子,他便是双倍的委屈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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